曼舞摇头:“这有什么?曼舞能做的很少,根本比不上妃因姐姐为曼舞做的万分之一。”
“我只是对你承诺而已,更何况如今这诺言只怕更难实现了。”纪妃因苦笑,眼神中却带着丝丝试探。
曼舞连忙摇头:“妃因姐姐可千万别这么想,妃因姐姐帮曼舞的不只是一个承诺,那时曼舞被小姐罚了,府里平日交好的姐妹们全都漠不关心,只有妃因姐姐你,特意带着果子和点心来
看曼舞,曼舞很感动,是妃因姐姐给了曼舞走下去的动力。”
纪妃因微愣,收回打量的目光。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曼舞态度固执,否定道:“妃因姐姐觉得是举手之劳,可曼舞却不这么认为。”
纪妃因眼神微动,这么执着报恩的人已经很难遇到了。
“既然你记得区区恩情,我又年长于你,你便唤我一声姐姐,如何?”
曼舞微讶,震惊地看向纪妃因。
纪妃因眉头一挑:“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是”,曼舞连忙摇头:“曼舞很欢喜。”
妃因姐姐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容貌倾城不说,为人处事也一向聪慧有理,很是得人敬重,府上那么多丫鬟想和妃因姐姐攀亲带故都失望而归,自己却没想到今日
曼舞想罢,正色道:“姐姐好。”
纪妃因扑哧一声:“何必这么严肃?”
曼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事要紧,曼舞这就去传话了,姐姐等着曼舞带着大少爷回来。”
“好。”纪妃因微笑着点头。
看着一只烛火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了,纪妃因收回目光,慢慢走回祠堂中央处,寻了个蒲团坐下。
今夜,注定是要在祠堂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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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身陷不测,有人逍遥极乐。
此时慕容璃正侧卧在软榻上,红唇微张,含进身侧美人递来的一颗紫葡萄,欣赏者床纱外的美人起舞。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素肌不污无邪,晓来玉破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销魂流水。甚仍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想,冰帘半掩,明?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这时,那踏节的盘和鼓已经摆好,舞人从容而舞,形舒意广。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由地远思长想。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