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自然是要给婆婆敬茶的,我现在就去祠堂。”
“站住!”
楚姒朝才有所动作,李元英就呵斥:“楚姒朝你什么意思,是不认我这个家婆吗?”
“我夫君的父母早已去世,您……”楚姒朝笑了,“我自小熟读霍朝律法,还真不知嫡系媳妇给小妾婆母敬茶的规矩。”
“你……”李元英这辈子最恨别人拿庶出压她。
她委屈地看着老太君。
“姒朝啊,你公婆去世得早,这些年来也一直是元英在照顾阿令,她原就是平妻的身份,你敬她婆母茶,她也担得。”
“老太君说的是,但既没有被抬为正妻,那就是妾,是妾就不能喝嫡孙媳的新茶,否则若传出去,知道的我们侯府一家融洽幸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不分尊卑,不识礼数。”
楚姒朝说话淡淡的,人畜无害。
老太君脸色多少有些挂不住:“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这进门的头一日不仅顶撞婆婆,还顶撞我这个老人,楚氏就是这么教你的?
莫不成我这个老祖宗,都使唤不动你敬杯茶了是吗。”
她直接拿道德辈分压楚姒朝。
可楚姒朝是大家族养出来的贵女,在深闺里学的可不仅只是琴棋书画。
“老太君说笑了,您是长辈,长辈让晚辈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只是我父母亲教我的确是没有给庶母敬茶的道理,总不能让旁人指责楚门,让家族蒙羞,老太君,您说不是吗。”
“你……”
老太君气得拍桌而起,其他族人瞅着也不敢说三道四。
老太君小门户出身,老太爷的原配早亡,肚子争气生了儿子才有幸抬正妻,因而对于规矩礼教并不如耳濡目染的贵女。
但在座的其他族人都是门第出身,楚姒朝说得没毛病,有问题的是老太君。
“阿令她媳妇,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祠堂给你的公婆敬茶,得知唯一的孩子娶了妻,在地底下也该安息了。”
有人打圆场。
楚姒朝也不想跟这群妖魔鬼怪继续纠缠,刚要行礼告别时,李元英忽然轻飘飘来了句:“对了,白手帕拿过来了吗?可别没落红,让我们侯府娶了个破鞋。”
瞬间众人都安静了。
敬茶第一日按例是要检查白喜帕的,可楚姒朝的丈夫是个傻子啊。
傻子怎么圆房。
赤裸裸的刁难,但这次并没有人再给楚姒朝解围。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是嫡庶间的战争呢,谁都不想惹一身骚。
白水将准备好的白喜帕交上去。
众人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到一个傻子居然真的跟妻子圆房了。
老太君检查过了没问题。
但原想要看笑话的尉迟越就不乐意了。
他跳出来,当着满堂的面拿起那条白喜帕说:“这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扎破手指弄的,尉迟令是个傻子,他哪儿懂得怎么睡女人。
楚姒朝是庶民的种,骨子里就是低贱,她说不定早不是清白了,找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来给她验明正身。”
他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楚姒朝身上打量,“我碰过的女人多,不然……我来验一验也行。”
话一落,尉迟令眸底划过一抹难以窥测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