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之渊忽然发现,每一次他很生气,罗闻就拽他上床。
仿佛在罗闻的眼里,什么事情都能睡一觉解决。
一觉不行就再睡一觉。最后他哭了,自己总归笑了。
这个人的世界,色彩永远明媚,张扬,热烈。没有暗色。连眼泪都是剔透滚烫的。
“家主,还有个事……”保镖低声开口。
“什么事?”
“那些控制在我们手里的旁支各族家眷……”保镖迟疑道,“处理吗?”
别人不知道过往,这个保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当年救下阙之渊的人。
阙之渊的父亲,祖父母,以及外祖家的所有人,都死在这些家眷的家人手里。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阙之渊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让风雪吹进来。碎纸一样的雪花落在他黑色大衣上,久久不化。
“放了吧。”阙之渊沉声。
他曾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心里只有仇恨。污浊滋养了他的生命,长出满是荆棘的藤蔓。
但是那一束光亮照向了他。他曾经不怜惜,也伸手试图打散。
可是光亮不躲不闪,晴天就照向他。雨天就下雨淋湿他。
“放了吧。”阙之渊重复了一遍,像是告诉自己。
罗闻不喜欢看到他这样。
他是那么剔透的人。
沾上血腥的手不配触碰阳光。
罗闻不知道这些,他一派天真的躺在床上琢磨等阙之渊回来了要让他做点什么好吃的菜。
顺便揉着手臂上偌大一个针眼,琢磨着用什么语气去告状诉苦,让阙爷给他报复回去。
结果手机响了。
老爷子来电话了。
“怎么说老爷子,事儿处理完了没?”
罗经年在电话那头难得的语气柔缓,“罗闻啊,盛垣有个朋友,叫阙之渊,你知道吗。”
不开玩笑,“阙之渊”三个字从罗经年口里跳出来的时候,罗闻整个人都麻了!
罗闻从床上一跃而
起,“砰”一下撞到了床头灯。
“我不知道啊!”罗闻张口否认,又担心自己哪儿说漏嘴,赶紧补了一句,“怎么了?”
“我打听出来,良城那边的项目也是他的。之前翰城的项目就是他的。你看看能不能请盛董搭个桥,约一下阙之渊,我做东!我们聊聊?”
我坐小孩儿那桌
能啊!!!
太能了!!!
我还想让他管你叫爹呢你说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