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遇到过汪扬几次,癫狂的时候都是晚上。比如那一次在良记牛骨汤,再比如昨天晚上。白天的汪扬都是正常的。”
“现在是他的副人格,想要控制他的主人格。我得想办法帮他。否则我们就永远摆脱不了他副人格的威胁。”
盛垣沉默。
他心里明白,何言说得对。他也绝对相信何言在这方面的专业度。
只是撇开理智,他放不了这个心。除非。
“我和你一起去。”
关键时刻,他愿意做何言的防弹衣。
何言愣了一下,随即漾出一抹甜腻的笑来,“好好好,一起去。这下放心了?”
一起去,那就不是私人问诊了。心理治疗的原则就是一对一,绝对私密。所以何言当下就在心里改变了方案。
时近黄昏,暮霭沉沉。卡萨(内陆)运营公司所在的二十层顶楼高大的落地窗前,晚霞粉的格外妖冶,深深浅浅涂了一整个天际,从高大的玻璃幕墙反射进来。
汪扬在公司结束了一天的焦头烂额,一抬头,深浅的妖冶粉染透了他一双澄澈的眸子。汪扬敲了敲后脖颈,才发现自己忙了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开灯。
办公室都暗了。
汪扬站起来,最后一抹残阳被夜色吞噬,粉色的暮霭从他的眼底消失。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澄澈的瞳孔被阴匿吞没,原本懒散的眉眼立刻肃拢。
汪沆回来了。
汪沆缓步走到高大的落地窗下,敛眸向一公里之外的西北方向看去。
那里是一个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正是今天早晨,放在拘留所里,用来给他取保候审的那份证明材料的公章所示医院。
伊平南路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汪沆乘专属电梯下楼,整个卡萨内陆运营中心都已经下班,皮鞋敲在空旷的地面上,声音冷寂。
司机在门口恭敬给他开门,“汪总。”
“你先走吧,我自己散散步,不需要送了。”汪沆冷声。
司机对于汪总最近的奇怪举止已经见怪不怪,闻言没有犹豫,立刻驾车离开。
汪沆站在
门口沉思了片刻,抬步往伊平南路方向走去。
他知道,有一个人在暗中帮他。那个人没留下真实姓名,但却用了他的名字,“汪沆”。
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挑衅。
赤裸裸的告诉他,我懂你的存在,我懂你这个生活在阴沟里的人格。
既然把他保了出来,必然是有所图的。
伊平南路精神疾病治疗中心,这是那个神秘人留给他的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