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扬迷糊间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撑着脑袋坐直身体,“病历报告和医学证明,你哪里弄来的?”
他患有解离症,这件事他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包括他的助理陈默。
每次约诊,他都是自己开车过去,诊疗过程也是私密的,时间都是临时约的,防止行程泄漏。
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还是陈默替他做的假证?
不对,没那么巧,病历报告上面盖的章,还是言盛国际医院的公章。倒是医学诊断证明,盖的是伊平南路精神疾病中心的公章。
汪扬强行忽略了这个细节,再次开口:“找人帮忙了?”
陈默回头认真答话,“没有,是您的朋友一早上找到了我,病历报告是他让我拿您的证件去取的,医学诊断证明是您的朋友带给我的。他嘱咐我今天一定要把您保出来。”
“我的朋友?留姓名了吗?”汪扬蹙眉,直觉不对。
陈默说:“他说他叫汪沆。跟您同姓。”
“汪沆”!
听到这两个字,汪扬整个心脏顿时蜷缩在一起,一瞬间头痛欲裂!
“汪总?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需要去医院吗?”陈默忽然看到汪扬在后座四肢发软蜷缩到地上,面色在一瞬间变得灰白。
“没事……回……回家。”汪扬艰难开口。
司机油门踩得飞快。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汪扬挥手拒绝了陈默的陪伴,打发他去公司处理事情,随即自己跌跌撞撞往楼上卧室走去。
他分明没见过这个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默提起来的一瞬间,汪扬的脑海里骤然就浮现出一个“沆”字。
这明明是个生僻字,他就是像见过一样,两个字滚烫入烙铁,深深烫在他的心底,迅速燎起一层水泡!
难忍的头痛又袭来。汪扬狠狠捶着脑袋把自己砸到床上横躺,大口大口喘息。
一分钟后,他拨通了周平的电话。
“喂,周医生,今天有空吗?我要约你的时间。”
“可以啊汪总,您要预约几点?哦对了,病历报告,您拿到了吗?您的助理来取的。”
“拿到了。”汪扬一颗心狠狠一沉。
他还残存一丝希望,盼着哪怕是陈默说谎了,记错了,是另一个人过去取,兴许他就能从周平的口中得知那个人的长相。
可是不对。那个人根本没露面。
一瞬间汪扬几乎浑身发抖,控制不住。
“现在。”汪扬撑着身体勉强让自己声
音平静下来,“现在就过来,你可以吗?”
“我一小时以后有空。”周平看了一眼预约表。
“好。”汪扬迅速下楼奔到车库,随便开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往言盛国际医院而去。
这辆车里没有车载导航,没有蓝牙,没有行车记录仪。他就是准备用来看病的,避免被任何人用科技手段追踪定位。
所以到底是谁知道他在看病?还是真的是汪沆自导自演,提前预备好的一场戏?可是汪沆又何必把自己真的弄进去?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