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姑娘局促的站着,霍鸣洲皱了皱眉,干脆帮她把盆端出去,又帮她把屋里打扫了,这才低声道:“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我在进城的路口等你。”
忙完,霍鸣洲的身影又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白清清就去找管向阳请假。
管向阳很无语:“又请假?”
白清清一脸的本分老实:“头疼了一晚上,打算去县城找大夫看看。”
管向阳看她这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自己头都开始疼了。
谁家生产队里摊上这么一个娇气的主,真是能要了命啊!
“身体不好以后就别跟人闹,何苦呢!”他叹气,准了白清清的假。
等白清清走了,管向阳就按着太阳穴想,大队里必须得有个卫生员了,不然都不知道白清清这样的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对了,那个朱知青好像说自己一直在学医,不知道顶不顶用……
管向阳出门打算去找朱知青聊聊,结果还没走到知青点呢,就听见有人咋咋呼呼地喊说有人被打了。
管向阳立刻警惕起来,快步跑过去询问情况,然后就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猪头似的男人过来了。
“这谁?”他有些懵。
“大队长!”丁建华着急地喊道,“也不知道是谁把袁知青给打了,打得还挺厉害,你看是不是得赶紧送去医院啊。”
谁?袁文仁袁知青?!
管向阳惊呆了,这谁干的?把人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吧?
“快快快,别愣着了,赶紧把人送……送回房里。”
管向阳突然硬生生把说的话拐了个弯,然后又让人喊朱知青过来。
他决定了,先不送县医院,如果朱知青能把袁知青的伤看好,那他就跟上面打报告,送朱知青去进修,然后回来当他们太平大队的卫生员。
被人叫回来的朱佳乐看着被打成猪头的袁文仁,整个人呆住。
人都伤成这样了,不送县医院让她治疗?她、她怎么治?
太平大队知青点里发生的事,白清清什么都不知道。
她早早离开太平大队,往县城方向走,果然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霍鸣洲!”她开心地喊了声。
霍鸣洲转身看着向自己奔过来的小姑娘,眼里不自觉地有了笑意,但只一瞬,他就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着白清清点点头,率先往前走。
很快,两个人之间就拉开了距离,不知道的,绝不会想到他们是一起的,只以为是顺路同行之人。
白清清心里是有些难过的。
上一世,不管她什么样,霍鸣洲都守在她身边。
而现在,霍鸣洲连跟她并排走都不愿意,也许是嫌弃她出身不好吧?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沉默走出很远,霍鸣洲才突然停下,转身等白清清走过来,这才从军绿色斜挎包里拿出一块玉米饼子递给她。
白清清正饿着呢,她睡得晚起得也晚了一点,一看霍鸣洲家里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只能饿着肚皮赶路。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饿肚子的事。
“谢谢。”白清清小声道谢,接过玉米饼子咬了一口,慢慢嚼。
霍鸣洲看得眉头紧皱:“吃快点,还得赶路!”
白清清立刻加快速度,但玉米饼子又干又糙,才两口就把她呛到了。
霍鸣洲赶紧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暗暗庆幸,自己带的东西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