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清清进去,他立刻把门关了。
白清清:“……”
第一天,她忍了!
不能再过分了,再过分,他肯定要起疑。
衣服烤干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白清清低眉顺眼、客气地跟霍鸣洲道别,往知青点走。
身后,是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白清清嘴角微勾,霍鸣洲就是这种只会做不会说的性子。
农村的晚上没有一丝灯光,特别黑,路也不好走。
白清清走得磕磕绊绊,终于,在她差点摔倒的一瞬,一只大手及时将她拉住。
白清清惊呼出声,像是被严重惊吓到了,猛地挣扎往后退,却又差点摔个屁股墩。
幸好,又是那人及时出手搂住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她就贴到了那人身上。
“是我!”霍鸣洲见她害怕,不得不出声道,“别怕。”
说话间,已经松开手,往后撤了步,保持安全距离。
“霍鸣洲?”白清清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一直跟着我?”
霍鸣洲把扶过白清清的手往身后背,攥紧,沉声道:“天黑,不安全。”
“谢、谢谢你……”白清清低头,声音哽咽。
她今天刚刚被人暗算,现在害怕和紧张是正常的,有人愿意护着她,当然感动。
霍鸣洲没有多说什么,只沉声道;“走吧。”
白清清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霍鸣洲抿唇,刻意放慢了脚步,脚步声果然就稳当了些。
“你今天……知道是谁做的吗?”霍鸣洲没回头,低声问道。
这件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必须问一问。
在太平大队竟然发生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必须彻底清查抓到那个害群之马才行。
半晌,白清清难过的声音响起。
“不太清楚,但……应该是知青点的人。”
霍鸣洲脚步一顿。
如果是知青点的人,那她现在回去?
“我到了。”白清清这时也停住脚步,站在一个院门口,低着头,小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进去了。”
白清清推开门进去,粗劣的木头门发出吱嘎的响声。
木门关上,霍鸣洲眉头紧皱地站在原地,片刻后,他往周围看了看,看到院门旁边的一棵树时,三两下爬了上去。
他也知道这样不太妥当,但是这个叫白清清的姑娘有点傻,明知道是知青点的人害她还敢回来。
就这么走,着实有点不放心。
白清清进院后,在院子里站了两息,回忆着前世知青点的事。
那话她不是骗霍鸣洲的。
她因为成分不太好,大队里的人都不待见她,所以除了干活,她从来不在外面多待,也不跟大队里的人来往,能偶尔说上两句话的,也就是知青点这几个人。
所以,能让她不知不觉着了道的人,肯定是知青点的人。
上辈子,事发突然,她被捆着游街,被人扔泥巴烂菜叶,被人辱骂,所有的一切接踵而至,她无暇多想更无力去查什么,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药,无能狂怒地把一切都怪罪到向她伸出援手的霍鸣洲身上。
这辈子,该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了!
夜静无风,白清清却好像听见树叶沙沙作响。
正要抬头看,男知青房间的屋檐下突然窜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