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者顿时一静。
其他跟来的吃瓜群众尚且还不明白生了什么,抓着人好奇地询问着。
一个妇人一呸嘴里的瓜子,瘪瘪嘴面含讥诮地指着瘦弱男人说:“也没啥,刚才那个落第的学子心中不平,正在嘲讽另外两个人。结果谁知道另外两人一个本次院试的案,一个是本次院试的第二名。哦豁,这叫啥,上赶着要别人打脸。”
“哈哈,那可真是自找的。自己考不上回去好好学呗,嘲笑他难不成就考上了?”
之前嘲讽过魏子隐和唐钦风的人都心虚难堪地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瘦弱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觉受到了不能容忍的羞辱,满脸火辣辣的疼。
他整张脸哆嗦两下,最后不甘地闭上了嘴,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慢着。”
魏子隐霍然开口,神色看上去冷酷而残忍。
“你之前说我们二人能中第便是主考官眼瞎,你是在质疑主考官吗?”
瘦弱男子瞬间瞪大眼,脸上浮现出畏惧惊恐的表情,“没……没有!我怎么敢质疑主考官。”
“不敢?”魏子隐饶有趣味地重复了这句话,瘦弱男子果然浑身一抖。
此处围了许多人,为了防止情绪过于激动的学子暴起伤人,衙役们都有意无意地注意着他们,自然也听到这一番话。
为的衙役含着杀意瞪了瘦弱男子一眼。
院试是一省的要事,若是出现舞弊,上面那些大官不一定会有事,但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没人会管,说不定还是第一个被推出了当替死鬼的。
他大步上前一推瘦弱男子,说:“学道大人已经赶往保宁府主持那里的院试,临走前他嘱咐我,若是有人对成绩有异议,便让我将前十名考生的试卷张贴出来。”
说完,一挥手示意手下去衙门取来试卷。
本来要散开的考生们闻言又聚拢来。
他们不是质疑学道大人的学识,只是想欣赏一下案的才学罢了。
院试前十的考卷很快被张贴在了告示牌上,瘦弱男人惨白着脸,更带着一丝隐秘的期盼和笃定,直直往第一张试卷上看去。
整张试卷整齐工整,字迹更是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还未细看内容,这手字便已经引得无数学子称赞。
唐钦风也在观看魏子隐的试卷,不禁感慨,“魏贤弟,输给你真是不冤。你这手字,观之第一眼,便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愚兄真是愧长你一岁啊。”
瘦弱男子的脸更白了,他不信邪地仔细看起内容来,以学习时都没有的严谨态度一字一句检索着,可越是看,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向。”
“我倒是想到了,可惜不能像魏案一般学富五车,引经据典,唉。”
“唐秀才也很厉害,博古通今,若今年没有魏案,他定是第一名。可惜了。”
周围的赞美声声入耳,让瘦弱男子的身体如同饱受摧残般摇摇欲坠起来。
为的衙役听着这些称赞,也有几分自豪地挺直了背。选出来的前几名被其他学子这般推崇,这也说明了他们巡视的严谨认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