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树木,荒草茂密,除了村民经常上下山的路,处处杂草横生,看着就不知道蛰伏什么野兽。
这也是为什么竹林深处有房子,却没有人住的原因,野兽很少下山,偶尔有野猪野牛下山,也被村里壮士合力打走。
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受了什么刺激,不要命的往前跑,一路跌跌撞撞,力道巨大,村民只感觉到山林间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树木剧烈的晃动,好像随时都会被连根创飞。
不一会儿,一个通体黑褐色,身形有六尺,肩高六尺,看着像一座小山一样,许芊凝目测大概有两千斤左右的野牛。
这头野牛头、颈和前身具浓密长毛,体型巨大,肩部到前背有一个像瘤子一样的隆起,犹如高耸的驼峰,脖子短粗健壮,胸椎肌肉强大。躯体较家牛更粗壮些,看起来很难制服。
“大家别乱跑。野牛嗅觉好而视觉差。谁跑得快就是活靶子。”许芊凝小时候听许清秋讲过斗牛勇士的故事,明白其中的奥妙。
陆族长在清水村生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野牛下山,他被吓得腿软,不敢跑。
许芊凝看着陆景曜和陆族长并未慌乱奔跑,她松了口气。
“抵挡野牛的冲撞,必须避开野牛的视线、保持冷静、寻找大石头躲起来,或者大树爬上去!”
随着许芊凝话音落下,刚刚还没有目的奔跑的村民,都竭尽所能找到相对安全的区域躲起来了。
野牛奔跑度飞快,而且你要敢和它对视,他会觉得你挑衅它,那么野牛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野牛从山下蹦跑下来,牛角拱着地,剧烈晃动,拱起一阵土浪。
还好陆氏族人经常在山里爬高上梯,对这边山林很熟悉,要不然那短时间找不到庇护所,很可能被野牛牛角顶破心肺,失血过多而死。
许芊凝和陆景曜一行人已经慢慢退到竹林里,隔着竹门窥视野牛。
许芊凝光有理论基础,没有实战经验,她瞳孔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脸色刷白。
有些紧张的拉着陆景曜往竹林深处躲。
陆景曜比许芊凝反应的更快,两个人躲到门房后面,陆景曜粗糙娥大手包裹着许芊凝的小手,下意识的把许芊凝护到身后。
不知道是野牛闻到了他们的味道,还是什么原因,野牛突然疯一般朝他们撞了过来,野牛十分强壮,野蛮直撞,门房旁边的小树直接被创飞。
许芊凝手心渗出了汗,紧张的问陆景曜,“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景曜看着门房被撞得晃了晃,心下一沉,狭长的丹凤眼眼浮现戾气,生生世世谁都不能伤害他的凝儿。
门房的每根竹子都有成人手臂粗,而且陆景曜在建造门房的时候,并没有把门房四周的竹子连根拔起,而是就地把竹子连城房间,房间里面的竹子全砍了,并且铺上厚厚的大石头,就算竹子生命力顽强,也干不翻石磨一般的大石头。
他知道这门房能抵御野牛连翻撞击,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也怕意外生。
这头野牛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度在是太快了,就像是疯了一样往山下冲撞。
许芊凝就地取一根小竹竿,用匕把竹竿一头削尖,然后向杜衡要了木薯毒。
陆族长和常婶子,李婶子一边护着几个孩子,一边向许芊凝看齐,也就地取竹子削尖抹毒药,在紧要关头,必须保护好自己的亲人。
野牛往后退了几步,前蹄在地上往后刨土,然后撞向门房,一下,两下,三下……
野牛好像对许芊凝一行人特别感兴趣,压根不攻击其他人。
其他人也呆呆的看着野牛冲向了许芊凝他们,不是他们不想帮忙,是面对小山一样的成年公牛,他们也束手无策。
陆景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砍刀,看着刀锋锋利程度,一定经常磨。
许芊凝并不知道这片竹林藏着陆景曜的秘密基地,她此时此刻,连呼吸都忘却了,紧紧盯着不断撞击过来的野牛。
就在野牛要撞破门房的时候,杜衡,川柏,京墨,青黛几个孩子直接往前走了一步,手拉手组成人墙,把许芊凝护在身后。
许芊凝看着野牛一点点逼近,野牛的牛角都快刺破竹墙抵在青黛的脸上,许芊凝伸手把孩子拽到身后,“躲我身后,师命不可违!”
可是四个徒弟根本就不听许芊凝的话,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师父。
就在孩子们再次组成人墙保护许芊凝的时候,野牛牛角刺破了竹墙,朝着青黛的肚子刺去。
“不要!”
“啊啊啊——”常婶子更是出惊恐的尖叫,牛角一旦顶下去,绝对会把自己孙女内脏全刺破的,牛一抬头,直接把她孙女顶上天,搞搞抛起,再重重落下,完全没有活命的机会。
想象意料之中的悲惨血腥并没有来,但常婶子还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她那样要强的人,孙女是她一手带大的,想到孙女惨死,她直接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只见陆景曜借着竹子的韧劲儿一下跳到野牛的背上,野牛疯狂的摇摆,所有人看着陆景曜被甩得只剩一道黑色的残影,都吓得直冒冷汗。
“陆族长,你把带毒的竹尖分给陆大憨,陆大春,陆大强他们。”目前野牛已经被陆景曜缠住,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攻击其他人。
陆族长是个明白人,“凝丫头的意思是让其他人分散野牛的攻击力,给景曜找到下手的机会?”
许芊凝点头,现在野牛疯狂的摇摆,陆景曜根本没办法制服野牛。
如果其他人用竹竿刺破点皮毛,或者就单纯刺痛野牛,也能让野牛的狂怒换个对象。
许芊凝直接抛出诱饵,“谁杀了野牛,野牛处决前就是他的,这头野牛目测有两三千斤。我认识一个酒楼的老板,一斤野牛肉荒年之前卖十五文一斤,现在荒年不得二十文一斤啊。”
所有人听到许芊凝那么说,都板着指头默默的数到底能卖多少钱,但是村民都是不识数的,就知道能卖三千个二十文。
许芊凝直接抛出答案,“大概能卖六十两银子!”
“什么,六十两?”不少村民惊呼出声,那么多钱?是他们这辈子都赚不到的。
“我家种地一年才赚五两银子,六十两,不吃不喝得攒十几年。”一个种地的老汉惊呼一声。
“陆三瘸,你家能不吃不喝吗?你裤兜里要是有五两银子,你的腿也不会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