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宁坐到了付徵的车上,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她握着付徵外套的手紧了紧:“又弄脏了你一件外套。”
宴会上她被弄得满身水,是付徵借给了她外套;上次在饭店被方雨琪泼脏了一件衣服,现在她又把付徵的外套弄得满是血迹。
“能把外套借给女生用,是我的荣幸。”付徵笑笑,看向徐曼宁腹部的血迹,说道:“真的不用住院?”
“白衬衫比较显血迹,看着唬人,其实没多深的伤口,养几天就好了,医生也不想让我在医院占着床位。”徐曼宁笑道。
“这医生怎么这么说话的?”付徵有些不满。
“确实不用住院,哥,你送我回家吧。”徐曼宁说道。
“好,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付徵打开了音乐,舒缓的轻音乐响在这密闭的空间内。
“嗯。”徐曼宁应声,靠着副驾驶闭上了眼睛。
刚刚在医院,徐曼宁其实更担心顾峻安现她身上的伤和任强有关。
徐曼宁对于自己到徐家之前的事情根本就不记得了,一些事情还是从舒蕊的口中听说的。
她在福利院之前,也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所以刚回去的时候总是做噩梦,舒蕊每次都不敢让她一个人睡,她做噩梦的时候,舒蕊就紧紧的抱着她。
舒蕊找过医生,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在人体的保护机制下,她将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全部忘记了,但是睡着之后大脑的潜意识还是会给她输送她害怕的事情,好让她脱敏。
这种状况直到一年后才好转了些。
而顾峻安,记得一切,他有多么痛苦,多么痛恨任强,徐曼宁完全不敢想。
不知道为什么顾峻安会认为她是任强的女儿,她们两个人刚刚领证,顾峻安就不顾这么多年感情的想要和她离婚,就能够看出顾峻安对任强的态度。
徐曼宁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她在顾峻安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徐曼宁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里一片混乱。
在一次等红灯的时候,付徵看到徐曼宁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由得心疼。
他想要对徐曼宁更好一些,付徵知道徐曼宁不是他的亲妹妹,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早就把徐曼宁当成家人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做什么事情都靠着自己强撑,完全不想依靠任何人……
付徵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徐曼宁租住的公寓楼下时,徐曼宁感受到车子平稳下来,清醒了过来,她一直睡得不安稳。
梦里是顾峻安决绝的说要和她离婚,甚至不怕刺激到身体并不好的奶奶。
徐曼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直在问为什么,顾峻安却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当年拐走顾峻安,毁了他安稳童年的人就是她一般。
冰冷的让徐曼宁觉得如坠冰窖。
“醒了?”付徵温和的声音响起,徐曼宁回过神来,这才觉得温度回归到自己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