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月了吗……”
书房中有些过分的沉寂,云薄几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容沙却是与位上坐着的人对视着。
“世子妃在京中的时候,便是有一批苗疆的人混进京中,不过,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千禅阁的人,千禅阁阁主千南人最先是去了京中,不过当时被大理寺的贺寅给拦下,没有劫走世子妃,后来便是在渔阳的鹿鸣镇与我们相遇。”
伏璟与祁承寒在听到千南人的时候,比刚刚都还要凝重一分,祁承寒却是先开口,说道:“所以,世子妃能被安九君劫走,这里面有很多的原因是因为千南人。”
容沙目光收回,把视线看向地面上,继续说道:“千南人从鹿鸣镇后便是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也没有别的动作,更是奇怪的便是,我们在经过洛城的时候,祁承枫与祁承奕强留世子妃要多留几日,就在到洛城的那晚,便见到了安九君。”
“安九君是在洛城的宫殿中把世子妃给劫走的。”
伏璟黑如深渊的眸子中,不知道在暗涌什么,书房中又是安静了下来,容沙微微低下头。
云薄有些呼吸困难,虽然到了此刻他主子除了说一句简单的几个字外,并未有在说什么,但是他跟在伏璟的身边也算是最长的,知道伏璟这是什么前奏。
祁承寒虽然体会不了伏璟如今的感受,但是,他也是知道,伏璟与江灼成亲以来,就是这次前来漠北分隔的这般久,先别说江灼没有身孕时,伏璟都是把江灼看得那般重,更别说,如今江灼还是这般情况下落入安九君的手中。
若是江灼在安九君的手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还真是想不出伏璟会怎么样。
“璟、你没事吧。”
伏璟双手交叉着,并未有看向祁承寒,他的声音淡淡的,问道:“你们前来平阳城的时候,安九君离开洛城多少时日。”
云薄立即说道:“世子妃是晚上被劫走的,属下与安九君相隔四个时辰,才是赶往漠北。”
“哗啦”
那案桌上所有的书籍便是被伏璟大手一挥,全部洒落在地面上,就连祁承寒与云溪身子都是一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吓到。
伏璟这般,还是祁承寒第一次见到,与伏璟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伏璟一般不会动怒,就算是当初在皇宫时,江灼被冤枉也是没有见到他动怒。
“本世子养你有何用!养你们有何用!”
云溪见状,立即跪下来,说道:“主子息怒。”
伏璟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脸上的冷意尽量的收了收,如今他要冷静,原本他就猜测到了江灼已经被安九君给劫走,只是他相当的了解江灼,他更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着完全的把握,更是知道安九君劫走江灼就是威胁于他,只要安九君想从他的手中得到漠北,毕竟不会对江灼做个什么。
只是、只要伏璟一想到,江灼有了身孕,一想到蒋怜儿生产那一日的场景,一想到安九君知道江灼有了身孕,他就要疯……
更是让伏璟接受不了的便是,若是安九君劫走江灼根本就是为了威胁于他,他大手紧握着……
“安九君与云薄前来平阳城只有四个时辰的差距,就算安九君有再快的度、如今也不过是在凤城而已。”祁承寒看着浑身散出冷意的伏璟,说道:“若是今晚开始出,快马加鞭,明日傍晚的时候,便是能抵达凤城。”
伏璟闻言,立即起身,云溪见状,也是起了身,急忙说道:“主子,你的腿还不……”
“云溪,给我备马。”
祁承寒也是起身,眼中的凝重慢慢散开,说道:“你去凤城,我也前往梁城,把那些西域人全部轰出西秦的地盘上。”
祁承说完后,便是看到白色身影走出书房外,随即便是见到云薄与容沙相继起身,跟了出去。
云溪在与祁承寒擦肩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祁承寒,说道:“主子说了,在梁城的西域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取级。”
祁承寒闻言,眼中亮了亮,说道:“行!”
云溪朝着祁承寒点了点头,便是走了书房中。
祁承寒在走出书房的时候,便是看到姚语彤走进,他眼中微微一动,轻笑一声,说道:“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语彤看了一眼祁承寒,又是看了看游廊的转角处,问道:“表哥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祁承寒微微耸肩,反问道:“哎呀,我也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不如你跟去问问,然后回来告诉我一声?”
姚语彤见着祁承寒敷衍的模样,脸上终是出现了一抹阴冷之意,她冷冷的看着祁承寒,说道:“祁承寒,我可是从未有得罪过你,从我在玉城的时候,你每次见到我都是一种看不起人的模样,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还是怎么样?”
祁承寒稍稍的挠了挠耳朵,轻笑一声,说道:“我并未有看不起人啊、”说着的时候还把姚语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冷笑着,便绕过姚语彤往游廊转角处走出。
姚语彤气结,看着祁承寒的背影,祁承寒的意思是在说她不是人,还是从未拿她当成人看过?
平阳城的府衙门口,并列着四匹骏马,云溪被子包袱,容沙与云薄见着伏璟走了出来,立即低下头,“主子。”
伏璟满是寒意的眼睛并未有看向云薄,便是翻身上马,容沙与云薄也是立即翻身上马,随后便是云溪。
一时之间,平阳城中便是出现了一道快马加鞭的声音,直往平阳城门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