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如棋局,西秦,北国,西域这一盘棋局中,有太多的博弈者,可,只有西秦如今是内忧外患。
秦太后派去秦府的人直至等到傍晚时分,才等到有些醉意的秦恒。
木离跟在秦恒的身后,看着在秦府大门处站着有些焦急的人时,说道:“主子,是太后身边的人。”
秦恒闻言,双眼眯了眯,看向大门侧站着的人,一阵微风佛来,脸上的酒意清醒了不少。
那人也是看到回府的秦恒,立即上前两步,供着手,说道:“国舅爷,太后有请。”
秦恒脸色冷了冷,眼神中冷意缓慢了不少,说道:“是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
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说的比较有深意,秦恒认得此人,也算是秦太后在皇宫中的左膀右臂,暗中处理的事情都是由此人动手,秦太后都已经让这个人出面了,却是说不知什么事。
“木离,跟我去一趟皇宫。”
黑色衣裳的男子见着秦恒要进宫,好似放心了不少,只要秦恒能进宫就不关他什么事情了,秦太后自有秦太后的法子,毕竟是姐弟,难道还真有什么隔夜仇?
木离见着秦恒转身,立即跟上却是说道:“主子,容沙那里,世子妃会不会不允许。”
秦恒淡淡一笑,眼中有少许的迷离,“江灼如今有些顾虑,不过,若是我没有猜错,漠北那边也会来消息,江灼的城府比你我都还要深沉一分,看似听闻伏璟的消息有些冷淡,实则内心定是风起云涌,容沙的事情,我不急。”
木离闻言,有些轻叹,说道:“原本以为容沙的卖身契是在世子妃的手中,没想到世子妃居然去京兆尹把容沙的奴籍给除掉。”
秦恒是这才得知容沙的奴籍已经去除,却是想起江灼的话语,他是不知道容沙想要什么,他更是知道容沙回京要做什么,江灼也说对了,他最爱的是自己,正因为他最爱的是自己,他又怎么会在让容沙离他而去?不就是要背负自私的骂名?
秦恒不知道要怎样才算是对一个女人好,但是,他宁愿放弃以往筹备已久的计划,算不算是他已经为容沙改变了?
“或许这就是她为何跟着江灼的原因吧,毕竟一个为了她好的主子,她都会拿命护着。”秦恒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在说江灼还是在说自己。
可听在木离的耳中,秦恒却是在说他自己,当初只要秦恒对容沙一点点的好,容沙便会笑很久的姑娘。
木离跟在秦恒的身后,说道:“不知太后此番让主子去皇宫会是怎样的事情。”
秦恒闻言,冷笑一声,声音中亦然带着淡淡的嘲讽,说道:“还有什么事,不就是皇上的事情?”
景阳宫中。
大殿之中祁承络早已离去,只剩下秦太后在软塌上坐着,怎么看都有一些萧瑟的感觉,宫女太监却是大气不敢出。
秦太后自从祁承络的口中得知文政帝的兵符在祁承枫的手中后,脸色更是变了变,直到此刻脸上有些疲倦,原本以为文政帝无心他的任何一个儿子,却是把京中的精兵给了他的大儿子,那她的儿子算什么?
秦太后越想脸色越有些难看,保养的甚好的手指紧紧的抓在软塌的边沿,沉着声音,说道:“秦恒如今也是不把哀家与皇上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哀家晌午派的人,此时都已经是傍晚人影子都没有。”
“太后娘娘息怒。”大殿中的宫女以及太监都是相继跪在大殿上。
秦太后眼中全是寒意,秦恒如今能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全是容沙那个贱人……
秦恒进来的时候,大殿中的宫女及太监都还没有起身,他剑眉轻皱,看着秦太后轻闭着眼睛,说道:“不知太后叫微臣前来是有何事。”
秦太后听着秦恒的声音,精明的眼睛瞬间睁开,看着矗立在大殿之中的男人,这个人的命是她给的,这世间有这个男人的存在,全是因为她的允许,如今却是在慢慢逃脱她的手掌之中。
“如今让你来一趟皇宫,还真是比请神都难啊。”
秦恒听着秦太后的讽刺的语气,说道:“太后真是爱说笑,若是能请来神,想必太后不会找我的吧。”
秦恒说着自顾自的走道一侧的位置上坐下,眼神有些懒散,看着跪着的宫女太监,很是温和的说道:“你们都退下。”
宫女太监听到秦恒的一声令下,好似解脱了一般,“奴婢,奴才告退。”说完便是纷纷起身退出大殿之中。
秦太后见着秦恒如此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咬着牙说道:“如今国舅爷也是在皇宫一手遮天了是吧。”
秦恒闻言,嘴角的笑意并未有散去,眼睛直直的与秦太后狠色的眼睛对视,说道:“太后明知我就是一个祸害,还这般仰仗我,如今我羽翼丰满,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秦太后听着秦恒的这些话语,立即坐正身子,满眼的冷意,压着声音,但是语气中的威严尽显。
“就算羽翼丰满又怎么样?你以为若是皇上没落了,你这个舅舅的日子会好过?不管你的暗中有多大的实力,你始终是当今圣上的舅舅,你说若是另一个坐上了西秦皇帝的位置,你这个国舅爷是不是就要挪位了。”
秦恒听着秦太后的字句,脸上的慵懒之意慢慢淡去,好似在认真看向秦太后,他说道:“所以,太后今日宣我进宫,就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秦太后见着秦恒的神色终于有些认真后,声音也是缓和了不少,说道:“祁承枫造反了。”
秦恒闻言,眼睛眯了眯,问道:“玄王造反了?”
秦太后看着秦恒的反应,冷厉一笑,说道:“哀家还以为国舅爷知道这件事情呢,怎么,你暗中的那些人也没有现祁承枫在暗中的事情吗?这个一声不响就造反的玄王,哀家还真是小看了他。”
秦恒眼中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之色,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还真是没有收到一点信息,就连祁承枫的府邸他都不太怎么注意,只是,这会不会太蹊跷了点?
“是谁禀报给承络的?”
秦太后看着秦恒字眼间全是认真之意,声音也是缓和了不少,“是萧钬。”
“萧钬?”秦恒说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有少许的玩味,但更多的是冷意。
“玄王拿什么兵力造反?是先皇早已不见的兵符?”秦恒一语便说出了秦太后的心窝之处,如今祁承枫手中掌握在京中的十万大军,而且还全是精兵,只听命于手持兵符者,文政帝逝世后,他们都是在寻找兵符,从未怀疑过兵符落入了祁承枫的手中。
祁承枫倒好,城府之深,当真是让秦恒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没错,就是先帝手中的兵符,只是让哀家没有想到的是在大皇子的手中,原本哀家倒是怀疑在祁承寒的手中,真是让哀家防不慎防。”秦太后的口气中颇有一种埋怨文政帝的意思,死了都还不让人安生。
秦恒并未有接秦太后的话语,大殿之中有些安静,不知秦恒在想些什么,只是秦太后始终是一介女流,眼界仅次于在后宫之中,对于起兵造反的事情,秦太后还是有些依赖秦恒,原本祁承络在朝堂上的事情,都是有些依靠秦恒,如今祁承枫在豫北造反,秦太后更是知道,祁承络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力挽狂澜,所以,秦太后所有的目光便是落在秦恒的身上。
“已经造反,皇上是怎么打算的?京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去豫北讨伐,若是玄王直接兵临城下,到时候就算皇上有天大的本事,江山还是要易主的。”秦恒淡淡的说着,好似跟他并未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