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声音落下,万簌皆静。
营帐中的气氛凝重起来,祁承寒淡淡的目光看向满是络腮胡的大汉,剑眉轻挑,他都想为这人的胆子鼓鼓掌,可能也是第一个在伏璟面前自称老子的吧。
整个营帐中的人全是怀王以往的心腹,怀王虽然淫性而残,但是在漠北战场之上对待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错,是以,就算怀王不在人世,这些与怀王出生入死的人并未有将新来的晋王以及靖南王府的儿子放在眼里。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对于那个从进军营的世子爷,除了一些神秘感之外,还有那种自带贵气,好似军营中的粗糙汉子从未有见过这般的男子。
是以,今日军营中大大小小的领还是这般第一次看到靖南王的儿子,以往见到最多的便是晋王,祁承寒。
今日伏璟把这些人全都叫来这营帐中,就连给这些人喘息机会都没有,伏璟的直接让多年在漠北的领第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气势压人。
“本世子来漠北一段时日了,也不与你们废话,要么真心实意的跟着本世子,要么、滚出漠北,二选一,除了这两条路,你们别无选择。”
只是,营帐中的许多人都不怎么了解那不良于行的男子,凭什么他们在漠北战功赫赫的守护着西秦,来了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他们屈尊于下?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是怀王的亲信,如今看着怀王逝世,也是知道靖南王府与怀王的纠葛,便是第一个不同意。
伏璟的眉越挑越高,深如墨渊的黑眸异常闪烁,他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威严尽显,“你以为本世子是在与你们商量?”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神色一顿,暗暗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他直直的看着轮椅上的人,粗狂的说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一群守护皇上江山的人滚出漠北?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上战场时,你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真心实意跟着你,就让老子滚出漠北?你是谁?”
那络腮胡的大汉双眼睁大看着伏璟,那神色几乎到了暴怒,“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
声音落下,一根细小的银丝线瞬间便是缠在络腮胡大汉的脖子上,他脸色瞬间呈现通红之色,他握着那几乎看不见的银丝线,那双手已经侵出血迹,尽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之上。
伏璟眉眼一扬,手中的银丝线微微一紧,营帐之中能清楚的听到缠着脖子的声音,他温和的说道:“本世子忘了,除了二选一,还有第三条路、”
“既然忘不掉旧主子,那就下地狱陪着怀王,如、何?”
伏璟的声音在这营帐之中显得格外的温和,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这番话一说完,在座的人除了祁承寒都是站起身,看着那轮椅上的人除了杀意,更多的便是惧意,大手紧握着,他们怎么会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漠北已经是晋王与璟世子接手,这些时日璟世子已经给了他们考虑的机会。
他们固执也不过是他们战功赫赫的护着西秦,从未见过璟世子与晋王的本领,这让一群大男人如何屈服于伏璟?
“璟世子、你这是要大开杀戒吗!”一身盔甲着身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声音亦是有着怒气。
伏璟温润的目光看着盔甲着身的男人,薄唇轻抿着,随即手中力道猛的一收。
营帐之中出现一道惨叫之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单脚跪地,他的脸色已经呈现青紫色,瞳孔睁大,死死的盯着伏璟,从嘴角慢慢侵出的血迹,让他瞳孔蒙上一层阴影,已经看不清轮椅之上的男子。
伏璟温和的目光看着死死盯着他的大汉,嘴角一掀,手中的力道更是一紧,清晰骨头断掉的声音是那般的明显,让在场的人都是轻吸一口凉气。
只听到那如春风温和的声音,“是这样大开杀戒吗。”
“砰”的一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倒在地,那张脸侧着倒在地面上,嘴巴还在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一丝挣扎都没有,双眼睁大,便没有了声息。
“你!”一身盔甲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却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朝廷已经让晋王与璟世子接手漠北,他们这一段时间,着实有些让晋王难堪。
营帐中除了伏璟与祁承寒,都是站起身,见着络腮胡大汉就这般死在那轮上人的手中,他们此刻竟有些胆战心惊。
伏璟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欣长的身躯从容的依靠在轮椅背上,浑身上下散出的是让常年上战场的人不可忽视威严的气势。
他没有在出声,却慑人无形。
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天成的威严与霸气,营帐之中的人心中都不由的掀起涟漪。
一代枭雄的儿子,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怎么会小看了伏修的儿子?
营帐之中气氛低沉了不少,伏璟这般,好似都在等着接下来这些人的答案,只要还有一人在来反抗伏璟的话,下场怕是比刚刚那人还掺。
着身盔甲的男人看着伏璟这般,终将是低下头,供着手,恭敬的喊了一声,“璟世子。”
随着盔甲男人的声音落下,接着全是璟世子的声音。
祁承寒嘴角轻掀着,这些人全都是不给他们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京城而来的贵公子是废物!
伏璟目光环视着营帐中的每一个,随即在盔甲男人脸上停下,他懒懒的说道:“张将军能这般的明事理,本世子深感荣幸。”
张将军也是怀王的心腹,名叫张富,他听着伏璟这般说,供着手连连说道:“璟世子严重了。”
伏璟懒懒的挥了挥手,说道:“都坐下吧。”
张将军迟疑了一下,恭敬的说道:“末将等人实在汗颜,岂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