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络闻言,几乎要气得吐血,刚刚江灼说别让他插手这件事,如今秦恒也是来说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这个皇帝做得,就连插手一件臣子的事情,都不行了?
“秦恒!”祁承络看着自己的小舅舅,沉着声音说道:“靖南王与璟世子在边疆,漠北守护着西秦,若是朕看着你去靖南王府嚣张还不管的话,你让这整个西秦的百姓怎么看待朕!这件事情,你必须给世子妃一个交代!”
“交代?”秦恒淡淡的看着江灼,冷笑一声,“微臣为何要给江灼一个交代!”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也并未有对秦恒的冷笑在意,她看着祁承络,说道:“既然国舅爷已经在这里了,皇上,国舅爷也不要给臣妇什么交代,既然都说了,是国舅爷的事情,那国舅爷就自己解决吧。”
秦恒微微细起眼眸,看着江灼,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灼微微一笑,“我的意思便是我不去计较国舅爷那日在靖南王府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过,你与慈儿的事情,必须解决。”
秦恒就这么看着江灼,他懂江灼的意思,想来容沙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了江灼听,江灼这是让他解决掉容沙与他的事情,只是、他的视线落在容沙的脸上,说道:“我想和她谈一谈。”
祁承络脸色一冷,江灼淡淡一笑,贺寅与徐贤看好戏的模样。
容沙微微垂眸,说道:“行,我们谈一谈。”
祁承络看着江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说道:“李由,带着国舅爷与世子妃的侍女下去,让他们谈一谈。”
李由闻言,恭敬的说道:“是,陛下。”
容沙转头看着江灼,“世子妃……”
“去吧,我没事。”江灼笑着说道。
看着秦恒与容沙出去后,祁承络看着大殿中的人,说道:“都坐下吧。”
真是正和江灼的意,她早就想坐着了,便往边侧走去。
这边李由带着秦恒与容沙在御书房相近的院落中后,便说道:“国舅爷,奴才就在外面。”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容沙,便走了出去。
容沙有想过在与秦恒单独相处的画面,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在皇宫中,她没有看着秦恒,声音亦然没有情绪,“有什么要谈的就度一点吧,世子妃还在等着。”
刚刚一说完,便是被拉入有些僵硬的怀抱中,容沙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轻轻的说道:“秦恒,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我已不是你的奴,我们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秦恒唇角淡笑如旧,容沙姿态淡然,几缕长却是落在了秦恒的手背上,他搂得更紧了,“对不起。”
一句晚了几年的三个字,容沙明明觉得她不需要这三个字,也知道秦恒并未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生来便是身份低贱,是她自己想了不该想的,或许她所有的遭遇便是她妄想的报应,她与秦恒,一个在天上高高的俯视着别人,一个却是在暗中见不得光。
听到这三个字还有轻微的颤意时,她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活该。”
“不、”秦恒听着容沙这么平淡的声音,有些着急,“是我对不起你,你遭受所有的苦都是我的错,容沙,你回来好不好,我以为……”
容沙能明显的感觉到秦恒的声音中有着轻微的哽咽声,她神色依旧淡淡。
“我以为、没有了你,我不会在想起你,后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没有想起过你,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心中的容沙给抛弃掉,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对你的那点欢喜给掐死在那个晚上,可是,为什么在得知木离说见到你的时候,我是那般的欣喜若狂,待我真正看到活生生的容沙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容沙轻轻的眨了眨眼,她闻着有些陌生的味道,轻声的说着:“可是、我不想你,我们不再有什么瓜葛,国舅爷就别在说这些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秦恒双手握着容沙的肩膀,他狠狠的看着她,“你别想逃离我、我不会在放你走!我与江灼势不两立,你必须回到我的身边,跟我回去!”
容沙淡然一笑,猛的甩开秦恒的掐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秦恒,笑着说道:“你与世子妃势不两立,那你与我呢!”
“那日我便与你说过,我们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再见时我为我的主子,你为你的野心,做一个从未认识的人就这么难?”
“你在怀念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纠缠不休的?秦恒啊,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若是一定要谈什么的话,那我们谈谈在景阳宫被你姐姐亲手挖去的孩子、”
“如、何、”容沙声音中有着一股浓重的戾气,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是狠毒的光芒。
秦恒听到挖去的孩子时,像是被定格一般,刚刚看着容沙的占有欲瞬间消失,面前站着的女人好似隔他好远,远的他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
容沙是在秦恒二十岁是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如今秦恒二十有六,像他这般大的人孩子都已经能到处跑了,然而秦恒还是孤家寡人,在秦府中更是没有侍妾,就连端茶送水的人都是小厮。
以往祁芷雅还没有死的时候,秦府是那般的现象,如今祁芷雅已经死了,秦府还是那般的现象,秦太后也是催着秦恒赶紧成亲,奈何秦恒每次听到成亲二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在拒绝着,他不想成亲。
在看着面前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时,秦恒看清了容沙的面容,他看着容沙的背影,说道:“我娶你。”
前面的身影明显的颤了颤,随即便说道:“我不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