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公子。”
那些侍卫说完,便是打算带着姚夙白回正院,奈何姚夙白就是一个混小子,手被人给擒住,就脚踢,他嘶吼着,“你们敢!你们敢!”
擒着姚夙白的侍卫无奈,只能说道:“三公子,属下得罪了。”猛的就是往姚夙白后脑砍去,瞬间的功夫,就是看到那紫衣少年向前倒去,几个侍卫身手快立即给接住。
姚夙煜见着这般,眼中全是冷意,从小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此时这般,他心里也不会好过,大概姚夙白是最不像姚家的人,自小顽劣不说,更是不喜欢经商,从小到大姚夙煜与姚夙蘅给姚夙白摊着的大大小小的事,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姚夙白从小对任何事情也不上心。
就算是姚庆绝逼着他做某一件事,那最多做一半,便没有耐心,然后在是想尽办法让姚庆绝不再管他,不在逼迫他,因着姚家已经有两位公子顶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对家里最小的小子大都是宠着。
然而,就是这个重来都没有什么耐心的少年,那般小,姚夙煜清楚的记得,姚夙白第一次去江家是多大呢?好像只有七岁吧,他从江家回来,跑到他与秦氏身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娘,二哥,我找到了这辈子要娶的姑娘了。”
那个时候秦氏看着那般小的姚夙白,开玩笑的说道:“你这个小子,你这辈子要娶的姑娘是谁呀?”
那个模样俊俏的小小少年对着自己的娘亲说,“是江家的那个小五姑娘。”
因着小小少年说的无比认真,让在场的人都是大笑起来,那个时候也是姚夙煜第一次见到姚夙白那般的认真,见着在场的人都在笑他时,姚夙煜也是看到那个小小少年把那张小脸给垮了下来。
原本姚家的人都以为那个小小少年只是说着玩玩的,只是没有想到,从那般小小的人儿,坚持到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后,仍是对那个江家的五姑娘念念不忘。
姚夙煜看着姚夙白被侍卫背出院子后,才是看着那全部站在房间测走廊上的人。
“说了几句拌嘴的话,让王爷见笑了。”
伏修淡淡一笑,他本就无意姚家,便说道:“无妨。”说着伏修又是看向姚庆绝,“庆绝,这件事还得慢慢查起,而那屋中的人本王便是不管,任由你们姚家处置,如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靖南王府帮忙的,庆绝尽管来靖南王府找本王便是。”
姚庆绝听着伏修这般话,微微弯腰,供着手,说道:“多谢王爷,今日之事必然是要慢慢查起,只是,让王爷看了姚家的笑话。”
“无碍,无碍,既然事情都这般了,庆绝可要想开一点,时候也不早了,本王该走了。”伏修这般说着,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姚庆绝眼中划过不自然,便转身。
“恭送王爷。”院落中的人都是这般恭敬的说着。
姚庆绝看着伏修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大门侧时,本就阴黑的脸,此刻更是阴冷,他转身看着江老夫人,说道:“江老夫人,今日之事,晚辈定是会调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一定给词儿,给江家一个交代。”
江老夫人听着姚庆绝这般说,知道姚家是要处理某些事情了,只是,江老夫人还是开了口,“词儿这般也不能轻易的挪动,在身子还没有好之前就先在姚府养身子,待身子养好了,我这老婆子亲自来接她。”
江老夫人说完,便是转身,就如江老夫人想的,不管是江暮词还是江灼在姚府出事了,姚府便有责任,并且,如果此时不趁着这些事情,让姚家吐血,怎么对得起她江家养大的女儿受这般的罪呢?
姚家的人看着江老夫人带着秦嬷嬷走出院子,所有人脸色都是一黑,江家的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从来就没有把江家的女儿当女儿,把江暮词就这般的扔在姚府,要是活得长还好一点,要是此番江暮词活不长,姚家是不是损失在江家手中的东西更多?
姚老太太还是这么些年,第一次动怒,眼看着江老夫人彻底消失在大门侧后,便是冷声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江暮词与蘅儿联手想整治江五丫头的!”
姚老太太是对着姚夙煜说的。
姚夙煜看着姚老太太这般,微微垂眸,说道:“孙儿这些时日并不知大哥在做什么,不过,孙儿倒是把大哥为何会在月杨楼与江允华动手查到了些头绪。”
“你说!”姚老太太说道。
“好像也是与江家五丫头有关!”
姚夙煜的声音落下,姚老太太脸色就是一冷,她早就知道那个丫头不简单,要是今日之事全全是那个丫头所做,那就真是别怪姚家心狠手辣!
姚庆绝深沉的眸子微微一顿,便是说道:“来人,把大少爷,还有表小姐抬回后院。”
“是,老爷!”
此时的秦氏红肿着眼睛,伤势刚刚才好的大儿子,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中出了这般的事情,到底是谁这般的心狠,秦氏又是想着姚夙蘅所遭遇的,又是梗咽起来,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把这些罪过加在她的儿子身上。
姚庆绝见着秦氏这般,说道:“李嬷嬷,送夫人回院子。”
“是,老爷。”
姚庆绝看着被李嬷嬷扶着的秦氏,眼中心疼不已,又是对这姚老太太说道:“母亲,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儿子来处理,今日本该是你的寿宴,却是出了这般事,是儿子的错。”
姚老太太看着姚庆绝,轻叹一口气,说道:“作孽,作孽啊。”
姚庆绝看着这般的姚老夫人,瞬间又是感觉老了好几岁。
待院落中,除了那些侍卫外,姚庆绝才是冷然道:“烧了,这座院子一根草都不许留。”
“是,老爷!”
……
今年姚老太太的寿宴并没有像往年般完美落幕,姚大公子的事情,虽说知晓之人没有明着说,但在云阳城中,还是有些风声,当然,风声不大,这后面难免有姚家对那日看见姚夙蘅事情的夫人,多多少少都施了些压力。
而江家更甚,像是没事人一般,除了江府中大房没有大夫人与三小姐外,就连江宁鹤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姚府沉寂几天后,那姚府中又是传出姚三公子要与渝州赵家最小,最得宠的女儿定亲。
好似姚家要把这件事都传遍整个齐北,来压过姚大公子之事,是以,没要到半天的事情,整个云阳城的人都知道了,姚家好事将近了,只是为什么姚大公子,姚二公子没有定亲,偏偏是姚三公子定亲,这其中的理由,便没有多少人挖掘了。
而正被关在书房的姚夙白,此刻手中拿着酒壶,小口小口的轻酌着,好似这阵子以来成熟了许多,胡渣都已经能清楚的看见。
他今日又是喝了不少的酒,此刻的眼中有些迷离,却是猛地倒在了地上,那手中的酒壶洒出,湿了那紫色的锦袍。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上战场了,他心中有股冲动,他要去为她争功名,他要娶她,他在姚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爷而已,虽然有人宠,但是姚家那般的大家族,怎会任由他的性子来?
他看到,他定亲了,定亲的女子不是他心念念的江灼,他看到了与他定亲女子的脸,不是她,不是她,他恼怒了,他要逃离这里,在他逃出姚府时,还不由的扔了一把火。
至此,他便不再是姚家的人,他要去边疆,他要去那个出枭雄的地方,他要功成名就,他要娶江灼。
他逃到了靖南王的手下的一个小军营中,从一个小兵做起。
后来,他又看到了什么?他心念念的女子,却是成了家族中利益的纽带,在江家那个老太婆的手中,嫁给了鳏夫,还是性子残暴的怀王,她那么弱小,只是有点才华而已,怎么能成为利益中的棋子?
他多次打探她的消息,却是每次知道的消息就不由的让他心冷一分,在梦中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是看着她满身是伤,明明该是花一般的女子,抱在怀中的时候,却是如几十岁般的老妇一样,他恨,恨不能保护他……
姚夙白猛的就是惊醒,他摸了摸自己眼眶,湿了,他轻柔的喊道,“江灼,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