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看着侄女回来似乎有点诧异呀?”
姚氏还没有从江黎诗侮辱这件事中回过神,便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整个身子都是靠在秦嬷嬷的身上,指着江灼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灼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江老夫人,轻柔道,“听大伯母的意思,侄女不能回江家了吗?”
江灼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另一桌上江允华轻咳一声,便看到江允华起身,向姚氏走去,随后深深的看着江灼,“五妹妹当然能回江家,只是让大哥好奇的是,昨晚怎么没有回府。”
“五妹妹去哪儿了?”
江灼看着江允华带着淡淡冷光的眼睑,浅浅一笑,“大哥不是心知肚明吗?”
江允华的脸色一紧,随之又是听到江灼清凉的声音,“不是同大哥一起去陪大姐姐了吗”
江灼把视线从江允华的脸上收回,侧头看了一眼江允阑,说道:“昨天陪着大姐姐直到怀王进了洞房,我才离开的呢,出了靖南王府就遇到了二哥。”
“是不是呀,二哥?”
江允阑嘴角一扬,说道:“是啊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江允华深深的看着江允阑,声音好似压制着什么情绪,“那你们昨晚在哪里?知不知道昨晚靖南王府生了何事?”
江夕歌一脸单纯的看着江允华,轻声道:“大哥,昨晚靖南王府生了何事呀?”
江允华淡淡的视线从江夕歌的脸上划过,便是看着一侧的红锦,冷声道:“你可说的是真的,昨晚靖南王府有刺客?”
江允华还是不相信,昨天对江灼下的药,没有一晚上的时间,是醒不来的,他亲手把江灼抱进那洞房的,为何,为何江灼像没事人一般,难道,难道是怀王还没有来的及对江灼下手,靖南王府就来了刺客?
红锦看着江允华的神色,身子一颤,立马说道:“是的,大少爷,刚刚奴婢从靖南王府出来的时候,还看到那些院子中正在清洗那些血迹。”
姚氏听到靖南王府中有血迹这些字眼的时候,身子又是一软,“贱婢,那你为何不去看看诗儿,为何不去!”
江老夫人看着姚氏的失态,眼中冷意甚多,“好了,这件事还需去靖南王府才能证实,谁胆子会大到去靖南王府刺杀怀王,”
江老夫人看着一脸浅笑的江灼,太阳穴处突然抽痛起来,有很多事情都似乎慢慢的出她的计划中…
此刻,倒是听到江允阑的声音,“我怎么觉得你们看着五妹妹回府好似不怎么,不怎么高兴,或者说是,该与怀王成亲的是五妹妹呀,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一副诧异的脸。”
身侧的江夕歌扯了扯江允阑的衣服,示意这是大房与三房的事情,不要去插手,昨天的事情,任谁都知道姚氏与江老夫人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江允阑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江夕歌,顽劣的说道:“怎么啦,歌儿我跟你讲,你刚刚听到大伯母看到五妹妹时说的话了嘛,什么叫,你,回、来、了?”
姚氏听着这道带着讽刺的声音,眼中更是一冷,立马对着一脸沉稳的杜氏大声道:“杜氏,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就是这么说长辈的?”
杜氏闻言,柳眉一挑,看着姚氏说道:“我儿子怎么大嫂了?难道阑儿说错了?五丫头不回来,大丫头回来?”
“你、”姚氏一噎,狠狠的瞪了一眼杜氏,心情难以平复,看着一侧的红锦,大声呵斥道:“你这贱婢,让你胡说八道,本夫人的女儿是怀王妃,谁敢谁敢侮辱她,谁敢侮辱她!”
姚氏说着,秦嬷嬷拦都没有拦住便已经在撕扯红锦了……
“夫人,奴婢,奴婢,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啊,夫人……”
因着昨日的婚礼,江老太爷与姚家老太爷喝得甚多,今日用早膳便没有用膳,偏厅中,男桌上有大老爷江宁鹤,与二老爷江宁宏。
江宁宏看着姚氏的模样,轻轻的摸了一下鼻梁,还好他的夫人不像姚氏那般泼妇。
另一侧的江宁鹤脸色就比较黑了,把手中的竹筷重重的放在饭桌上,起身,冷声道:“成何体统。”
说完便是绕过所有人,走出偏厅。
待江灼看着那一抹青山袍子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的弧度。
姚氏听到这一道声音,心中更是怒火烧心,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出事的是他的女儿,扯着红锦的手,力道更是重了。
江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眉心一跳,江家也算望族,姚氏更是姚家的大小姐,如今看着这番,便是冷声呵斥道:“住手。”
秦嬷嬷见状,立马去把姚氏拉扯到一边,姚氏倒是没有什么事,作为奴婢的红锦那一张脸上,全是红痕。
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氏后,江老夫人便是轻声说道:“老二,马上去靖南王府打听一下,只是一早上的功夫,就算大丫头有个好歹,因着皇室的面子,靖南王府也不会把消息给散出去,还要去亲自去看看怀王到底有没有受伤。”
江老夫人最后一句,力道加重,她就不信了,江家这么霉,偏偏在大丫头成亲之日,江家断送了去京城的最好的一条路。
江宁宏闻言,立马起身,脸上带着一丝严谨,说道:“是,母亲,儿子马上去。”
杜氏看着走出偏厅的江宁宏,眼中闪过淡淡的情绪,大房只要有什么事情,好似她的男人才是姚氏男人般,真是不可忍。
偏厅中安静了下来,江老夫人便把视线放在江灼的脸上,眼中亦然没有任何温度,好似此番就要摊牌般,江老夫人是一个性子高傲之人,一次从她的计划中逃脱那便罢了,她只会觉得,那是巧合。
但是二次依旧从她的计划中逃脱,并且还是逃脱的这般干净利落,先不说江黎诗在靖南王府生了什么事情,单单凭江灼轻易逃脱怀王的手中,那便是不简单。
那银针上的药性,是出自她钱家,她还真不信,江灼有本事在不知道她计划的情况下,能轻易逃脱。
这些种种,足以说明,江灼是知道她的计划,或者说,知道她江钱氏把江灼献给怀王的用意。
似乎被江老夫人的眼神太过于有深意,江灼带着笑意,“老夫人这么看着孙女作甚?”
江老夫人直直的看着江灼,从饭桌上端起茶杯,轻酌一小口后,说道:“要是祖母没有记错的话,五丫头两月前大病过一场。”
“正是。”江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枯井般的双眸与江老夫人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对视着。
一侧的白氏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心中不安之心而起……
“自从五丫头大病一场后,好似变了许多。”江老夫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江灼,然是像一位和蔼的祖母般,继而说道:“这样吧,祖母也觉得这些时日,江家时运不佳,待过了大丫头一事,便去南山的莲花寺请大师来江府看看这府邸,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也顺道看看五丫头的身子彻底好了没有。”
“五丫头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