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脸色冷峻,道:“没有。”
郭伟杰大奇:“为什么?”
吴芳一字字道:“我为什么要联络?我父亲就是被他气死的!”
郭伟杰瞪大了眼:“啊?”
吴芳道:“郭警官,这些年他又犯什么事儿了?”
郭伟杰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一些事儿想通过他了解一下。那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地方?”
吴芳道:“监狱。”
郭伟杰道:“监狱?”
吴芳脸色很难看,说道:“我根本就不想去看他!可是我毕竟要去告诉他父亲已经……”
郭伟杰道:“他进了监狱?”
郭伟杰感觉自己脑子反应都慢了半拍,吴豫丢了工作开始酗酒,这个倒是知道的,可是他如何进了监狱,又如何气死了父亲?
吴芳道:“有一个夜晚,他离家而去,回老家看望了一次父亲,他在家中和父亲长谈,父母只以为他从此振作起来……”
吴芳顿了一顿,侧过头,像是努力回忆一些不愿意回忆的事。
吴芳道:“他离开老家后,便从此失联,我还以为他是重新去找工作。母亲遍寻他不着,很是着急。”
郭伟杰看着她,等她慢慢说。
吴芳道:“为人子女,是不该让父母着急的。”
郭伟杰道:“正是,我虽然没有为人父母,可是我毕竟也为人子女。”
“不管子女是否成年,若是突然失联,父母一样也会着急,也会担心。”吴芳下意识的看了看卧室,她的女儿应该还在睡觉。
郭伟杰道:“说不定,吴豫并不是故意要失联。”
吴芳冷冷笑道:“是的,他不是故意要失联,他只是没有办法联系我们。”
郭伟杰道:“您知道他是如何进了监狱吗?”
吴芳道:“打架斗殴。”
郭伟杰一愣:“打架?”
吴芳道:“只有不负责任的成年人,才会动气打架。”
郭伟杰道:“他不是这种人啊。”
吴芳道:“郭警官,您了解他?”
郭伟杰语塞:“我……”
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吴豫,他就是说不出为什么,他会对吴豫有共鸣。
吴芳讽刺道:“动手把嫌疑人踢死,把自己前程都毁掉,这样的人,能说他是‘负责任的人’吗?”
郭伟杰道:“那个案件并不是您所知道的这么简单。”
吴芳道:“郭警官如果是为了吴豫的事专程来与我争辩,那就不用说了。”
郭伟杰闭上嘴,一伸手,示意吴芳继续说。
吴芳道:“他在酒吧酗酒,和人争风吃醋打架,把人打伤,被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
酒吧酗酒?争风吃醋?故意伤害?
吴芳说得轻描淡写,郭伟杰听得暗暗心惊。
郭伟杰长叹一口气,这吴豫到底怎么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一个受过忠诚教育的国安干警,怎么可能离职后就立刻堕落成这样?
吴芳眼中含着泪,哽咽道:“我们家造了什么孽,我父亲便是被这逆子气死!他死前说的是,吴豫永远也不要来他坟前磕头……”
“他出狱后你们没有再联系过了吗?”
“为什么要和他联系?这样的人,我只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他!”吴芳情绪有些失控。
郭伟杰沉默了,吴芳的丈夫走了出来,柔声安慰吴芳。
丈夫转过头,对郭伟杰道:“郭警官,我们实在不知道吴豫去了哪里。”他语气之中,已经大有送客之意。
郭伟杰知趣的告辞离开,滨海的早晨有些湿润。
他心潮澎湃,他非要找到吴豫不可。如果吴豫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抓住吴豫的领口,他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吴豫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