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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私生子庶子(第1页)

夹河村三十里外,有一处山岭,登山之路各处悬崖峭壁,极是难爬,到山顶时,豁然开朗,一块巨大的岩石巧夺天工,以虎踞龙盘之势,横亘在峰顶之处。

在那岩石之上,有一黑衣人负手而立,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头上着一白色面具,面具上有着看似诡异的墨迹,正是那归燕楼的阴阳面。

那人负手向天,也不知看向哪里,脸上是何表情。只觉这清冷的月色之下,此人竟是说不出的孤傲不群。

那人突地转过身来,看向那上山之路,用一种嘶哑的声音问道:“来了?”

山路处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那蜃公子与鬼蛟夫人。两人看到这人后,双手呈莲花状,向那黑衣人拜了三拜。

那黑衣人也不回礼,问道:“败了?”

蜃公子愣了一下,道:“你不是……你是谁?”

那人也不答话,从怀里拿出一个铁铸的令牌,上面雕着一朵血红色的莲花。那人把那令牌扔在了地上,冷冷地道:“拿去吧。”

蜃公子勃然大怒道:“你!”

鬼蛟夫人轻轻拉了拉蜃公子的衣角,弯身捡起地上的令牌,娇笑道:“这位官人,这令牌对你只是一块废铁,可对于奴家等人,却是极为重要之物呢。”

那人丝毫不为鬼蛟夫人那千娇百媚所动,仍旧是冷冰冰的说:“走吧。”似乎连多余一个字也不愿意再说了。

蜃公子咬牙道:“这圣令是我派圣物,你这样把它扔

在地上,就是对我派的不敬,我自不算什么正派之人,你若辱我骂我,我可以忍;但是辱我师门,我忍不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人,上山时脚步虚浮,上肢无力,想必是被南宫恨我所伤,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说道那最后一字时,声震山林,林间的枯叶竟被这一声震的簌簌而下。

那人说完便又转过身去,倨傲而立,不再看那蜃公子与鬼蛟夫人。

蜃公子怒从心起,抽出来一根长约两尺的铁棍,从铁棍的前端喷出了淡淡的雾气,凝结成了一个灯笼的形状。鬼蛟夫人见状,也舞动起了双袖,向那黑衣人的后脑扫去。

那黑衣人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找死!”

蜃公子和鬼蛟夫人只看到了那人的长剑似乎是出鞘了,可他们再看时,那人似乎就站在那里一动也未动,只有长剑入鞘时发出了好似哀嚎一般的声音。接着,他们两人就看到了自己的脚。

鬼蛟夫人和蜃公子在最后的一刻还在奇怪,明明自己没有弯腰,为何却看到了自己的脚呢?

赵富贵从另一颗树后踱步而出,看到了地上鬼蛟夫人与蜃公子的头颅,摇头道:“好快的剑!”

那人冷哼一声:“你是想说我下手狠辣,是与不是?”

赵富贵面无表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我眼里,只有有利于山统和不利于山统,又何谈很不狠辣?”

那人转过身来,赵

富贵只见到白光一闪,那长剑的剑尖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那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赵富贵神色不变:“因为没把握。”

那人的剑凝在了半空中,山崖之上,似乎充满了肃杀之意。

赵富贵冷冷地看着那人,也一字一句的说:“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人收剑入鞘,剑鞘内又是一声哀嚎,似乎是剑下冤魂的恨意凝结到了剑鞘里一般。

那人倨傲问道:“宗主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他们?”

赵富贵终于露出来了一股嘲笑的表情:“因为宗主也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人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极为愤怒,但终于还是没有拔剑。

赵富贵直直地看着那人脸上的阴阳面,说道:“宗主所做,是为了整个江湖;你之所做,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所以,你永远也当不了山统的宗主。”

那人呆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好,说得好!就因为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不杀你!”

赵富贵叹了口气:“就算是我这种人,也不是你想杀就可以杀的,不过这两人,你要怎么办?”

那人陡地止住笑声,冷冷地说:“传出话去,南宫恨我杀了蜃公子与鬼蛟夫人。你回山统,告诉宗主,南宫恨我,我杀定了。”

冷阳与南宫恨我走在月色下,冷阳在前,南宫恨我却离了冷阳一丈远近,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后面。

冷阳回过头,看向南宫恨

我:“我说,南宫大哥,你为何总是离人不远不近的,要说你待人疏远,却也不是;要说你待人亲近,你又是如水之交,真叫人捉摸不透。”

南宫恨我似乎被冷阳突然的问话惊了一下,呆了一呆,笑道:“小兄弟误会了,恨我这三十余年,总是自己孤身一人,只是还不习惯身边有人罢了。”

冷阳停下了脚步,不由得好奇道:“三十几年?那你在弃剑阁里,也是自己一个人?那不是无趣得很!”

南宫恨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沉吟半晌,终于说道:“小兄弟,你我这段时间同生共死,虽相差了十几岁,但我也把你当做弟弟一般,那我便告诉你,其实我在二十五岁那年,才进入到了弃剑阁。”

冷阳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恨我看到冷阳那目瞪口呆的神情,笑道:“小兄弟不必这样,其实,我原本只是个私生子。

在我小的时候,我只知道有母亲,不知道有父亲。而母亲也总是用一块黑纱蒙着她的脸,不让我看见,如果我不小心看见了她的脸,那就少不了一顿毒打。

我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在西域生活,我每天的日子就只有两件事情,练功与挨打。母亲对我很严厉,我每天都要练功六个时辰以上,稍练得不好,母亲就会用我这把刀的刀鞘用力的抽打我;若是不小心生病,不能练功,母亲便骂我是没用的废物,不

能光耀门楣。那时我还小,也不知道光耀门楣的意思,只是怕挨打、怕挨骂,因此拼命练功,连生病也要瞒着母亲,生怕母亲因为我生病而失望,因为母亲失望的时候就会哭,躲在房里不出来,我虽然怕挨打,却更怕母亲在房里不出来,那孤独的滋味在小的时候,真真是最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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