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川神色凝重,沉声道:“’谁可奈何’花落去,’无人相识’燕归来,是说洛阳花家神骏门门主花落去在江湖中无人敢动;燕归来精通易容之术,江湖中人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两大世家本就是以生意为主,现如今燕家的人居然加入到了山统,甚至敢动手杀了花家的人,实是不可想象。而究竟谁是山统之人,我们到现在也不得而知,不过这山统势力之大,可谓手眼通天,超出我等的想象。”
李寒川看向崔闻,道:“回去告诉包老五,现在我们要是还要一决雌雄,那就等着山统来给我们收尸吧,山统五年来吞并了我们几乎一半的势力,我们却连山统究竟什么样子都无从知晓,倒不如现在联手对付山统,再想想之后的事。”
崔闻抱拳道:“晚辈回去定当转达。”
孟婆仍是恶狠狠地看向李寒川,似乎对他出言不逊仍有微词,南宫恨我见状,走向前去,道:“这位姑娘是否曾为武当流云劲所伤,至今仍是后背剧痛,白日时清咳不已?”
孟婆愕然抬首,看向了南宫恨我,却是不发一语。
南宫恨我微笑道:“姑娘请别误会,在下有个朋友,精通武当绝学,恰巧有医治流云劲的丹药,姑娘如有需要,可随时前往太平当铺找恨我。”
孟婆眼神错愕,崔闻见状,躬身行礼,谢过了南宫恨我,又向李寒川抱拳道:“李八爷美意,
在下定向城主转达,至于成与不成,在下却没有分毫的权力,今日之事,只是误会一场,请八爷在下就此别过。”
李寒川冷哼一声:“这里又不是我家,你想去便去就是了,又何必和我啰嗦?”
崔闻也不答话,向着李八爷拱手抱拳,带着勾魂鬼使等人离开了。
酆都城众人走后,李寒川看向南宫恨我与冷阳道:“嘿,这江湖又是不太平了。”
冷阳道:“李前辈,小子冷阳,家父冷啸天。”
李寒川微微颌首:“十五年前,我与你的父亲有那一面之缘,虽知这一别就是生死相隔。”
冷阳道:“生死有命,小子倒是看得开,不过这陷害我天狼宫之人,我却是绝不会放过,但我与钱二爷这几年四处探查,现在仍是毫无头绪。”
李寒川疑道:“七年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你怎么查到了山统的头上?”
冷阳便与南宫恨我将这几日之事说与李寒川,李寒川听后,皱眉道:“若如你们所说,山统的首领便是七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那这人心机深沉,也是颇有手腕。很有可能就像冷阳所推测,那人在七年前得到了一枚’天子令’。”
南宫恨我道:“据说,’刀狂剑乱’所留下的’天子令’共有四枚,第一枚,得令者可富甲天下;第二枚,得令者可得绝世武功;第三枚,得令者可得’刀狂剑乱’的旷世神兵;第四枚,得令者可得’刀狂
剑乱’的传人相助。想必,山统的首领不是得了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就是得到了那传人的相助。”
冷阳恨恨地说:“武林传说的传人会助他们作乱?那不是助纣为虐!要我看,这’天子令’也没什么好,我若得到了,就干脆了毁了罢了!”
李寒川摇摇头:“若说山统作恶,也不尽然。老夫自己心里清楚,我本就不算江湖上那正道之人,行走江湖,不过为的就是个’利’字,想当年三十六堂掌控漕运与私盐,也不过是为了钱,但凡黑道中人做私盐与漕运的生意,必定要分老夫三成,三十六堂才可保他生意兴隆,买卖安康。而这山统虽手腕强硬,但掌控之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他只抽半成,所以这几年来,他不但以武力震慑住了黑道,更以理服了黑道,和我们这些武林中人不一样,那些山统掌控下的青楼也好、博坊也罢,都是对那山统赞誉有加。实不相瞒,现在老夫手下三十六堂,真不敢说对老夫有多忠心了,老夫对这山统的手段是自愧不如,却也不知道山统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宫恨我点头道:“我也有所耳闻,这山统若是为了金银,得到了’天子令’就可以了,又何必成立这样一个组织,不惜与整个江湖为敌。”
冷阳笑道:“与其想那么多,倒不如干脆找他出来,问个究竟。”言毕也觉自己所言不妥,强如
李八爷的三十六堂对山统也仅是一知半解,自己说要找到山统的首领,更是谈何容易,不由得尴尬的看向了李寒川。
李寒川却不以为意,笑道:“小子,你和你老子确是一个脾气,也不愧是天狼宫的后人!”
南宫恨我道:“这次之事我还有一点不明,之前陆云舒口口声声的说山统不让他们杀四大世家之人,恐怕也是怕与四大世家为敌,我们走后,他们杀了陆云舒倒是情有可原,但为何一定要杀了花无错,还嫁祸于楚天云,引酆都城过来?”
李寒川皱了皱眉,道:“嫁祸楚天云,恐怕为了乱人耳目,转移注意;引酆都城来,可能也是希望他们与老夫拼个你死我活;至于为何杀了花无错,你这样问,心里早已有答案了吧?”
冷阳看向南宫恨我,问道:“这却是为何?”
南宫恨我道:“在下猜想,杀死花镖头之人,恐怕是被花镖头认出了身份,不得不杀死花镖头,杀了花镖头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嫁祸于楚天云,引来酆都城与前辈,而这个人,恐怕就是归燕楼的人,四大世家除了秋家与燕家交恶,其他几家都是广有往来,两人之前见过面,也是情有可原。”
李寒川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可惜你是弃剑阁的人,否则老夫一定要把你拉拢到三十六堂之内,让你继承老夫的衣钵!”
南宫恨我道:“前
辈膝下儿女无数,能人济济,在下何德何能……”
李寒川不耐烦地打断了南宫恨我:“你这小子,就是说话太好听,有时候好听的过分,老夫听着就不顺耳,我这打下来的江山,自然要留给有能之人,怎么,我这见不得光的买卖,入不了你弃剑阁的法眼吗?”
南宫恨我道:“在下不敢。”
李寒川仰天一笑,倨傲道:“老夫一生快意恩仇,做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但是老夫一辈子逍遥自在,不受天管,不受地缚,却也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也没有做过什么败德的事,我想要的,我会去买,去想办法,但是绝不会强取豪夺,这就是老夫的道义!怎么,这就不是江湖道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