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正在翼水河之上缓缓地行驶,大船上悬挂着“昌兴镖局”的旗子。此船很是威风,在这水上宛如游龙,气势磅礴。
翼水河是东西走向的一条大河,很多货物的运输都靠着这条河。昌兴镖局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镖局,这些年的发展也是顺风顺水,在这条水路上也颇有威风。
船的甲板上站着几个人,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藤椅,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半躺着,看样子藤椅多少有些委屈,并不能完全承受此人的重量,晃一下就吱吱的作响。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河水两岸的草树多已染黄,树叶零落,显得有些凄凉。不过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此刻正午的阳光还有些温暖。大船平稳在行驶,周围也是一片平和的景象。趁着此刻,在船上闲着无事的人也都是懒洋洋的,享受着深秋里不多见的好天气。
“头儿,这就快到风铃渡了。”这时甲板上的一个人走过来向这半躺着的大汉说道。
这个人半眯着眼,也没完全睁开,似乎被打扰到了,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拿点银子给那些兔崽子就是了,这事还要问。”那个说话的人也没再多说,径直去船舱拿银子去了。
马上就要到风铃渡口了,风铃渡口处河道狭窄,稍微大的船只就能一个一个地排队通过,也是因为这样,青河帮的人在此设卡收钱。
以前这条河上有不少水匪,不少商船走这条
水路也是提心吊胆的。自从青河帮的人收保护费之后,这翼水河上的匪徒竟也消失了。
当然了青河帮的人说是这里的水匪被他们赶走了,他们为这条水路创造了一个平安的环境,为了维持这良好的环境,便开始向过往船只收保护费了。
不管怎么说,一些商船,渡船也就认可了,毕竟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花钱消灾也是世道之常情,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到了风铃渡口便会有青河帮的人来收钱。即使像镖局这样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也开始缴保护费了,虽然有些人一边拿钱的时候一边骂娘。
很快昌兴镖局的船就到了这渡口了,这时只见岸边一人腾空一跃,顺手扔出手里的绳索,绳索前端有一钩,稳稳地抓在了昌兴镖局的船舷上,顺手一用力,借势稳稳地站在了昌兴镖局的甲板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这船上有人想,这收钱收得倒是把轻功练得不错,他娘的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贺镖头,别来无恙。”那人向着那半躺着的大汉说道。
这半躺着的大汉叫贺海,是昌兴镖局的二号人物,在江湖中也有一定分量。贺海就是一边拿银子一边骂娘的人。一个堂堂的镖局竟然向青河帮交保护费,这简直是镖局的耻辱。不过这事是昌兴镖局的老大点头同意的,这钱必须得拿,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但好脸色
是没有的。
贺海既没起身也没答话,还是在那一动不动地眯着眼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那收钱的人也知道贺海的臭脾气,再说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这时那个拿了银子的人直接把银子扔了过去,青河帮的人接到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再次笑着说道:“贺镖头,这银子不够啊?”
贺海还没发话呢,那个扔银子的抢着气愤地说道:“不够?你再掂量掂量,我堂堂昌兴镖局还缺你这点银子。”
青河帮的人也没拿正眼看向他说话的小子,继续微笑地向贺海说道:“是这样的,这些时日呢附近冒出了一伙很厉害的强盗,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们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所以嘛这保护费就多少涨了点,也算是兄弟们的辛苦钱。”
这话音刚落,甲板突然好像震动了一下,贺海已经站在了青河帮那人的面前,而那个藤椅已经烂了,看来果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块头。青河帮的人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拿钱快滚,要不这点也别想要了。”贺海发着低沉浑厚的声音。
那人一看形势不好,自己孤身一人没必要犯众人怒,碰到昌兴镖局这样的也算是自认倒霉吧,于是转身纵身一跃,手里的绳索一抛稳稳地缠在了河边上立的栏杆上,顺势就到了河岸上。贺海看着,心想:“这逃跑的功夫练得确实不错。”
贺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烂了的
藤椅,这时他身边的那个人见状又抓紧去里面搬了一张木制的宽椅子,不过这椅子是不适合躺着的。贺海坐在这椅子上,身子不停地向后躺了躺了,找到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就又眯起眼来了。镖船过了渡口又继续前行着,众人又开始享受这些许温暖的时光。
此时风平浪静,水流平缓,水面平静如镜,还能时不时地看到有鱼儿游过,在如此阳光温暖的午后,大部分又开始在甲板上或坐着或躺着,享受着这走镖路上难得的幸福时光。
正在这一船人享受这安静温和的时候,芦苇丛里出现了一丝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