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人都散去,落磊低声耳语道:“幕兄,前几日祝融神剑藏于你府中的消息江湖上已人尽皆知。你秉性直率,得罪的人也不少,怕是他人有意放风,借刀杀人,这东西恐招杀身之祸呀。”
幕青松叹了口气道:“是啊,我这几日也在想把它送往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可不知送往何处才是?
哎,这朝廷本是一番好意,不料却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朝廷赏赐可不敢随意丢弃,何况这是祝融神剑,是人人都想要拥为己有的神器。
好的东西总是遭人惦记,这便是所谓的双刃神剑,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然而幕青松却于此物并不在意,他深知这是朝廷旨意,纵使赐与毒酒他也非饮不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他还不明白却是为何,自己一生忠君爱国,自问无愧于心。言念及此,自己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酌舒缓胸中郁闷之气,全然没把落磊放在眼里。
落磊紧道:“糊涂,你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哪都不行,别人不知道送走了,心存异心的还是会找上门逼你就范。只有送出去然后放风出去让江湖人都知道东西已不在你手,这样才算安全。”
幕青松听完气愤的拍案而起怒道:“落兄,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如此送法岂不是要让天下人所耻笑?我堂堂一国将军岂可干出这等荒唐的事来?”
落磊也起身道:“幕兄,当今世道谁不是
人人但求自保?有几个像你这般只顾什么仁义,难不成仁义在你眼里比身家性命还重要吗?”
幕青松越发义愤填膺道:“相交数十年,算我幕某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落磊竟是如此只顾个人安危,却不管他人死活的小人。”
落磊道:“幕兄你先别急着生气,大人小人于我都无妨,我是个商人,精于利益得失算计。我以为你把东西送往一个地方,之后也不用放任何消息,他们自会公之于众说是盗了你的神剑。如此让你免于杀身之祸的同时还可保全你的仁义之名,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幕青松瞥了他一眼冷笑几声道:“你所说的地方莫不是无相圣殿?”
“正是。”
此话一出,气的幕青松蛮劲起来,一掌下去,把身旁的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
坐在一旁的幕夫人赶忙起身劝阻拉着幕青松的一只手。
“住口,无相圣殿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我岂能把东西送与他们助纣为虐?今日与落兄就此作别,恕不远送。”
说罢幕青松便要逐客出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这些都是那魔头告诉我的,他并非是一个徇私之人,所做之事皆不为己,江湖中人怕是对他有所误解。
他推崇老子
,主无为而治,江湖祸事皆因私欲而起。而这祝融神剑便是祸事之源私欲之源,我倒觉得他所说的有几分道理,幕兄莫要如此顽固不化。”
幕青松冷笑道:“什么老子,什么无为而治,那都是他填私欲的挡箭牌。真要无为那魔教就该老老实实呆在他的水星城里别出来为祸武林,你怕是被他洗脑了。”
落磊情急道:“实不相瞒,今日我就是来给魔头说辞的,我整个家业都在他们手中,只要你把神剑交给他们,你我皆可无恙。恳请幕兄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把东西给他们吧。”
说完落磊“扑通”竟跪在地上。
幕夫人见状赶紧把他扶起身,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便是。”
“没得商量,神剑万万不可落入魔头之手,他们要杀,我便随时待命,堂堂一国将军岂可怕了他们不成。
落兄你也别怕,你们就留在我府上,保你们一家性命无忧。”
眼见无法说动幕青松主动把神剑送出,落磊紧锁眉头心一横说道:“魔君托我送一份大礼给你,说是你看了定然会同意把神剑交出来给他们。”
说罢落磊从礼品里面抽出一个大盒子。而此时府外在玩捉迷藏的落夫人早已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院内的铁甲侍卫也在毫无征兆之下被暗器银针飞插入喉,齐刷刷倒下。
幕青松接过盒子,迟疑地看了看落磊最终还是把盒子
给打开了。
就在盒子打开的瞬间,一只黑色蜘蛛闪电般扑在了幕青松的双眼上。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幕青松疼痛难忍两眼一抹黑。
随手把附在眼睛上的蜘蛛抓在手里直接捏爆,手中顿时流出黏黏的黑色液体。
“无相毒蛛,你,没想到你如此歹毒,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阴我。”
幕青松对着落磊恶狠狠道。
旁边的幕夫人一下慌了神,抱着幕青松帮他擦着眼睛哭泣道:“你可知这无相毒蛛,让人逐渐失明的同时,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面目全非而亡?
我们幕家平日待你不薄,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
落磊吓得瘫缩在地,口齿凌乱道:“冤……冤枉啊,那魔头只说这是麻香散,只会让幕将军短暂失去知觉。
只要制服了将军,随后夫人便会取神剑与我,这样大家就都无碍,我万万没有加害幕将军之意啊。”
“哈哈哈,你是不是还忘了事成之后赠予你金石一箱?”
只听得一声音从府外传来,这声音就好像从喉咙发出,没有鼻腔共鸣之音,听着像是大人又像是小孩,极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