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聂六只要没改变,老爷子根本不可能放他回国。
聂六翻了个白眼:“笑死,我能让他松口?我只是趁别人来家里跟他谈生意的时候,偷了身份证和护照跑了。”
严英耀:“……”
聂六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但身份证和护照虽然到手了,卡却被冻结了,本来想着唱歌卖艺攒点钱的,结果老子运气不错,碰到了熟人。”
“哪个熟人人这么好,还愿意借你钱?”严英耀有点意外。
“林辞言。”
严英耀顿了两秒,再一次问:“谁?”
聂六哼哼一笑:“不认识啊,就林家两年前找回来的那个小儿子啊。刚找回来的时候他家不是还办过宴会吗?我俩当时一块去凑了热闹,你说那小子又黑又瘦跟只猴似的。不过我这次碰到他,他变化好大,还染了个粉头发,我看那头发染得挺好,跟他要了理发店的联系方式。”
严英耀对他说的林辞言没什么兴趣,视线在他头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那你染个绿的吧?绿的好看。”
聂六:“……”
……
聂六说着要找容镜算卦,还真取了个号码等到了下午。
可惜容镜给出的卦象不太好,他爹妈活得到九十岁却干不到九十岁。不过卦象还说了,只要他爹妈积极提拔有才能的人,他家公司完全可以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聂六听得十分满意,大手一挥给容镜以及所有等着算卦的客人全点了一份甜品配咖啡。
严英耀有点惊讶:“你不是回国的机票钱都是跟人借的吗?”
聂六:“是啊。”
严英耀:“那你哪来的钱请人喝咖啡?”
聂六:“这不有你吗?”
严英耀:“……?”
钱不钱的先不提,严英耀面无表情地拎起了桌边放着的扫把,咻一下就朝着聂六抽了过去,聂六诶诶诶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边喊着“开玩笑的我爹妈给钱了”,一边不停后退,直到嘭得一声撞上了人。
聂六心感不妙,连忙回头,对上了池白的脸。
他还没开口,池白就随口说了句:“没关系。”
然后越过他大步走向了工作室,敲响了门。
聂六揉了揉因为反作用力而被撞疼的肩膀,跟严英耀嘀咕:“我还没道歉呢。”
严英耀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池副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其实也不是脾气好,只是池白眼下有点着急,懒得花费时间去和聂六掰扯而已。在得到容镜的应允推开门以后,他走过去,直接切入正题:“招灵游戏那事可能需要你帮忙,我们联系了全国各地的特殊部门,发现掺和进这游戏的人太多,特殊部门人手可能不够用。”
“总部那边将我们部门的人划分到了不同的区域,我想着我去汾舟,雁城交给你和薛苍,你看可以吗?”
事情紧急,池白便也没跟容镜客气,假惺惺地问他有没有空。
容镜自然是点头:“没问题。”
池白:“那行,等会让袁思雨他们跟你联系。我现在就赶去汾舟,这次的事情解决了请你吃饭。”
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容镜看看门外十来个客人,连忙加快了速度。
结束今日份算卦工作,容镜带着司流离开工作室时,严英耀眼巴巴地望过来,容镜觉得现在的严大少有点像那种充满期待渴望被遛的大狗狗,但是很遗憾,容镜没法带他一块去,只能道:“你和你朋友先去喝酒吧,要是有机会带你一起去抓鬼。”
严英耀:“!”
他当即一收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容镜和司流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大师工作顺利!”
容镜喊了司机,这会儿谢长时的库里南就停在门口,容镜没再停留,坐上车去了雁城警局。而被留在原地的严英耀保持着美好心情,转身去关门。
……
来到警局,靳鸿和袁思雨以及薛苍等人早已严阵以待,见到容镜过来,也没浪费时间寒暄,便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靳鸿沉着嗓音道:“这次的案件不容小觑,雁城九大城区一共有八十所大学,二百三十所高中,范围极广,工作量极大,又因为我们发现得晚,导致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不过好在每一所学校都很配合,已经有四分之三的学校送来了他们对学生的调查文本。”
“这份资料里的学生都自曝举行过招灵仪式并且眼下还联系得上。”靳鸿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容镜面前,随后指了指袁思雨手中的那一份,“警花手里那份是联系不上的。”
容镜先看了那份失联的学生资料。
a4纸数量不多,上面记录了学生的个人信息以及从别人口中所得到的招灵时间、内容,以及失去联系的具体时间。
容镜数了一下,问道:“十个?”
靳鸿点头:“对,这勉强也能算好消息了,毕竟在我们最初的猜测中,失联人数还要再多一些。”
容镜扫过上面的内容,又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份学生资料上,这里的a4纸完全是厚厚一叠,容镜粗粗一数就有将近四百张。
“这里面大学生数量多一些,有些高中管得严,又实行住宿制,学生没有那么快接触这些东西。但大学生就不一样了,你们也知道现在消息传播速度有多快,他们又紧跟信息潮流。”
“我已经让学校将这些学生全部送到了谢氏旗下的酒店。”
听到谢氏的名字,容镜的耳朵尖尖动了动,随后快速起身:“就这附近那家?”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