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了压火,冷声怒道:“这钱老三,仗着这几年来生意好了,现在还真是愈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好大的架子!”
那伙计连声赔罪,脑袋低的愈的低了。
捕头没有时间在此久留,无奈,便只好对那伙计说道:“最近往王城那边去的官道出了事了,具体情况还在详查,你去告知你家掌柜,如果最近有要往那条道走的客人,便想办法说服他们绕路走或是在城中留上几日,待官府查清情况后再作计较!”
撂下话后,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匆匆离开了,正当捕头走到店门外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道:“你看着有些面生啊,你是你们家掌柜招的人吗?”
“正是,正是。”伙计点头哈腰道:“俺是从附近村庄过来投亲戚的,舅公有些人脉,这两日小的便一直在钱掌柜这里做事,混口饭吃。”
“怪不得。”捕头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两个手下在夜色中远去了。
……
第二日清晨,商队众人都起了个大早。由于大家昨晚早早就睡下了,所以此时虽然还未亮,众人却都是精神抖擞——除了昨晚喝的醉醺醺,现在依然有些头晕的领队。
马鞭一声轻响,商队在钱掌柜的目送中渐渐远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清水客栈中的伙计们基本上都到了岗,整个客栈又开始了一的运作。正当钱掌柜在柜台边美滋滋数着昨日的收入时,一个身材高大,身着官衣的捕头带着几个一脸疲惫的捕快踏进店门来了。
来人正是昨晚造访了客栈的那名捕头,在进入客栈的大厅后,他眼神有些冷冽看着正趴在柜头数钱的钱掌柜,淡淡说道:“钱掌柜真是日进斗金啊,再过两年,怕不是要成为这白沙城的富了,到时候我这个吃官家饭的恐怕都得请您多提携提携了。”
钱掌柜被吓了个激灵,身子抖了抖,连忙抬起了头,赔着笑说道:“不敢,不敢,胡捕头说的哪里话,快请进来,快请进来!”说完,钱掌柜立刻转头向后厨扯了一嗓子,让他们给胡捕头热酒。
胡捕头却摇了摇手:“我就是到这附近例行看看,马上就走,这段日子里这一带怕是要到多事之秋了。挨千刀的鸟货,弄得本官从昨起就没消停过。”
“出了什么事了?”钱掌柜紧张问道:“是闹山贼了吗?”
“比那怪的多。”刚说完这句话,胡捕头怔了一下,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钱掌柜有些不明所以,说道:“这种事情,我一介草民哪知道啊?”
“我昨晚宵禁前不是来过你这一趟吗,还让你店中的在大堂值夜的伙计给你传了个话。最近去王城的官道出了事,让你提醒你店里的客人不要往那边走,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啊。”胡捕头没好气说道。
“店中的伙计?怎么没人来跟我说这件事情?”钱掌柜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灰衣捕快风风火火从走廊里跑了出来。
那名捕快快步走到胡捕头身前,低声说道:“大人,出事了!昨夜去官道巡查的弟兄们到现在没有一个回来的,守在官道入口的弟兄们到现在也都没有一个人回信!”
“快!带我去看看!”胡捕头面色惨白,带着自己的手下眨眼间走了个精光,只剩下钱掌柜傻站在原,冲胡捕头离去的身影伸着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钱掌柜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叫来自己手下的得力管事,怒声问道:“老刘,昨晚前堂内是谁当班!怎么胡捕头过来传信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
老刘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回答道:“掌柜的,昨晚那些客人人数太多了,而且又是一起叫的晚饭,后厨那里实在忙不过来,没办法,我只好把当晚值夜的伙计们都叫去帮忙了,您当时又在上面和陈老爷叙旧,我就只能暂时锁了店门,这一切都是按店中规矩来的,当时前堂中并没有留人啊。”
“没……没有留人?你可确定?既然锁了门了那胡捕头昨晚怎么进来的?”钱掌柜突然心里有些毛。
“千真万确啊!”老刘回答道,眼神疑惑看着面前神色异样的钱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