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周冷意稍减,却依旧不为所动。
“马镖头既接下这趟人镖,必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若真出事,我自不会修手旁观,至于贴身护卫,便免了吧。”
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诱之以利。
按理说旁人听了她这番话,早就点头答应了,可这人怎得还是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蓦然,徐温云似是想到什么,她将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略带几分试探问道。
“壮士这般推却,莫不是已经成亲?已有未婚妻或者心上人了?不好与其他女子过从甚密?……若真如此,那…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若是成家有口了,自是要与旁的女子划清界限,否则瓜田李下的,难免遭人误解……”
。。。在祁朝男子十七八岁就可娶妻,而眼前的男人瞧着二十出头,指不定就是个有妇之夫呢?若真如此,那无论他如何千好万好,哪怕再适合做她孩子的生父,那也只能忍痛舍弃,在镖队中另择其他人选。
正在她犹疑之际,却见他冷傲孤绝,薄唇轻启,回答了句。
“孤乃世间至寡之人,没得那些红尘烦忧。”
分明只是个行走江湖的独侠。
可这话说出来,倒像是端坐庙宇,身处云端,清心寡欲的谪仙。
徐温云抿不出此言中的深意,她只兀自松了口气,非得就要孤家寡人才好呢,她虽借种求子心切,却做不出来那等横刀夺爱,鸠占鹊巢之事。
徐温云睁圆了眼睛,颇有底气堂堂道,
“那壮士为何不应?
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莫非还能吃了你不成?”
第七章
自被侍者请出来,直至此刻入住房间沐浴更衣后,徐温云心中都还有些忿忿。
她坐在梳妆台前,对锃亮铜镜自照,有些怀疑人生,不禁扭头问身后打理行装的阿燕,
“我容颜黯淡,不忍直视了么?”
“岂会?
夫人若不貌美,哪儿有那么多人盯着看?”
此言有理。
徐温云放下手中铜镜,又腾然转过身,
“那是我性子不好?惹人讨厌了?”
“哪有?
夫人若不讨喜,马镖头岂会费劲周折,在客栈满房的情况下,给夫人腾换来这间上房?”
徐温云深以为然点了点,然后契而不舍问道,
“那就是我脸上写着借种怀胎,舍夫求子八个大字?”
阿燕对着她如玉的面庞仔细端详一番,煞有其事道,
“没有,丝毫看不出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