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每天在家的时间很少,主要就做两件事情,给陈宁做饭,帮陈宁按摩做康复训练。
除此之外,便是可怜的不足四小时的睡眠。
除了以上时间,殷桃其余时间全在医院度过,她一个人的业绩比整个科室的医生加起来都多,且手术的完善程度也是医院最佳。
许多有钱人不惜花大价钱预约殷桃的专诊。
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才进医院两个月的新人。
且整个医院的医生都对殷桃赞不绝口,很诡异的没有任何差评。
甚至有人说下一任云离医院的院长就是殷桃了。
这句话没人反驳,似医院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
王文恭则在工地混日子,每天打打灰摸摸鱼,抽点十块钱的劣质香烟,和工友们打打牌,日子倒也舒服。
他偶尔会去看陈宁,推着陈宁的轮椅出去放风,再将陈宁推到男厕所外,硬往陈宁嘴里塞一根烟,让他陪一根。
陈宁不会抽烟,便似烟囱一样,猛猛吸又猛猛吐,烟雾缭绕个没完。
“停停停,要触烟雾报警器了。”王文恭赶忙摆手驱散烟雾,无奈瞥了陈宁一眼,再问道。
“听说殷桃给你弄了不少好药,吃了后有效果吗?”
“有。”陈宁点头。
“有就好。”王文恭将烟头丢掉,摇头笑着感叹道。
“我认识殷桃几年了,还从来没见她这么努力过,和以前那种懒散摆烂的性子对比,简直像换了个人,真羡慕她啊……”
王文恭感叹着,目光又移到了陈宁身上,有些幽怨道。
“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一个天然呆美少女呢,这样被我捡到的话,现在蜕变的人就是我了啊!”
“别在这里癫。”陈宁锐评。
“好吧。”王文恭无奈摇头,轻笑道:“我也只是想有个家。”
“会有的。”
“大概吧。”
两人的对话停止,王文恭将陈宁推回了家,自己缓步离去,他的鞋上,背心上都是肮脏的泥土,再没了黑西装的高贵意气。
时间慢慢走着。
下面石林处学生弟子在练拳,陈宁则在三楼里做康复训练,现如今他已经能短暂控制左手一段时间,对比上个月来讲已经是飞跃般的进步了。
如今陈宁在训练的则是腿脚使力,他想要摆脱轮椅。
他的腿脚能微曲,在使用能短暂控制的左手搀扶住墙壁,便能营造出短暂站起的假象,也能给腿脚上上压力。
陈宁每天都重复着这个过程,成千上万次的尝试,让能够弯曲的腿脚慢慢的使力。
而每一次腿脚的使力,又是重塑血肉的过程。
陈宁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像是有人用小刀钻着他的血肉,再在骨髓上刻写文字。
汗液每次都会如雨般落下,浸湿陈宁全身上下,他平淡的面容也忍不住,死死咬着牙,在疼痛中无数次尝试,有数次他甚至直接晕死了过去,倒在汗液打湿的走廊上。
如果殷桃或周烛回来的早,便会将他抱回寝室床上,再担忧的对他劝告一下,让他别这么拼命。
若是没人现的话,陈宁就会自己醒来,再次重复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