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尹馨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有了这个姐夫她的事情就不再是什么烦恼,自己的父母交给姐夫对付就好了。没怎么考虑就做出了决定,站起身来走到班行远跟前,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给班行远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说道:“姐夫,以后尹馨的事情就拜托姐夫了。”
班行远也没有很惊讶,把这姑娘扶起来,说道:“原本不需要这么大的礼,不过我总归是救过你一命,而且惠安姐也是天上人了,也当得起。以后你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吧。你应该知道我对亲近的人是非常尽心的。宝儿是亲妹妹自然不用说,小璇是我的弟子,也是拿她当亲闺女在养。李孝利是义妹,在我心里面跟宝儿是一样的,该管的管,该训的训。你的事情我会抽时间和伯父伯母亲自谈的。敬惠安姐一杯酒吧。”说着递给李尹馨一杯酒,自己也端起一杯。
李尹馨一口把那杯白酒干了下去,强忍着不适咽了下去。班行远双手举起手里的酒向着天空遥敬,随后撒在了地上,然后又端起一杯酒替她的惠安姐一饮而尽。
这番操作行云流水,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李富真姐妹俩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都是从那个家庭里出来的,妹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自然非常清楚。
班行远对几个人解释道:“我现在最为看重的是内心的无碍。之前已经帮过尹馨了,也是有了羁绊。如果坐视不管再出什么事情怕是会成为我自己的一个劫数。既然尹馨想要我这么一个姐夫,干脆就用这样一种方式做她的姐夫。这是我和尹馨两个人的事情,你们也不必有什么想法。富真姐、叙显姐还有两位姐夫,我这个姐夫是不一样的,几位千万不要有什么困扰。”
兄妹几个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豪门亲情冷淡,但是李尹馨总归在家里面是不一样的,跟所有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也都很喜欢这个妹妹。之前对妹妹的种种选择,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一番闲话之后,李在镕对没有办法用常理衡量、评价的班行远说道:“我们兄妹三个也很关心尹馨,只是对上父亲也没有办法。谁也没有想到尹馨会那样做,多亏了教授才没出什么乱子。”
“其实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很意外。比较意外的是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对了,尹馨,当初在飞机上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和家里说了吗?”
“说过了,父亲、母亲,哥哥姐姐都是知道的。”
“哦?那你那位父亲大人是什么态度?”
兄妹四人互相对视,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还是李富真接过了这个话题,说道:“尹馨谈起那段话的时候是在晚上。父亲听完当时就不高兴了,说教授一个外国人哪懂得韩国的国情,随意编排什么的,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感慨说教授事情看得通透,他是不如的,对尹馨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还是一次看到父亲这样,父亲可是非常心高气傲的。”
既然跟这一家子有了暂时断不掉的关系,班行远决定给这兄妹几人来一点历史的震撼。“像你们这些财阀,按道理说应该非常注重吸取教训什么的。在我们国家有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又或者就像曹丞相所说的‘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矣’。但是在我看来,你们这些财阀所作所为完全是背道而驰,真的认为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行事上肆意妄为,不知收敛,这是取死之道啊。当然,你们一家做事还是有些规矩的。”
班行远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接着说:“也就是现在和尹馨有了关系,不然的话我才懒得理会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我是学历史的,今天就跟你们好好的讲一讲历史,也让你们涨一涨见识,回去都好好的想一想吧。首先感谢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吧,如果是在古代,你们这些所谓的财阀都不知道被抄灭多少遍了。所有的人都说你们是财阀氏族,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什么门阀,门阀是门第和阀阅的合称,指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门阀最核心的资源不是占有了多少财富、多少土地,而是对知识的垄断,他们掌握了经学的解释权,甚至是隐晦的控制着官员的选拔任用,大小官员要么出自这些门阀士族,要么是他们的门生故旧。自南北朝起,各色人物蜂拥而起,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是以七姓十家为代表的门阀士族却是越做越大,正所谓‘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门阀’。你们这些财阀差的远呢,充其量算是一个富翁。在中国历史上富翁也是不少的,除了聚尽天下财,又散归天下,最后与西施泛舟西湖的范蠡以及儒商鼻祖,位列孔门十哲的端木子贡等寥寥数人,有几个落得了好下场,留得下好名声。哪怕是权倾天下的吕不韦,横行跋扈的梁冀,金谷藏珠的石崇等等有谁逃得了身死。而且,你们这些财阀的处事方法与古代的那些富商没什么大同小异,朝廷处置起来可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不是我不懂得谦虚,像我这样的人,放到古代也必然是权倾一时的重臣,就算是宽厚如我,在处置你们这些财阀时也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
班行远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就算你们都是门阀,也不过是历史一个阶段的产物,终将被扫落到历史的角落。自南北朝起,以七姓十家为代表的门阀士族日益势大,成为我们那个国度的实际掌控者,历经风云变幻未曾衰落。终于也让人意识到了他们的尾大不掉,自隋文帝起废除九品中正制,开始了科举的选官制度。当然也不会束手就擒,也是做了最后的挣扎。看不清历史发展的潮流,不能求变,最终还是导致了无法调和的社会矛盾,引发了黄巢之变,占据历史舞台中心600年的门阀士族被剿灭一空,以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你们这些财阀不过是站在了历史的风口才发展起来的,又哪里有哪些门阀士族的底蕴。不过说起来,韩日两国还真的有门阀士族存在,其实很多时候都成了国家社会发展的阻碍。在我看来,你们的民众缺乏的就是那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斗争意识。看起来你们权倾一时,也不过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价码已经在史书上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看能不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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