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上辈子的赵宇轩一般,尽管内心极度渴望休掉自己,但由于垂涎我那丰厚的嫁妆,他能够强行按捺住这份冲动,会选择默默隐忍。
然而,当他爬上了一定的高位的时候,不再有所顾忌之时,便会毫不犹豫地与自己算起了过往的旧账。
薛锦画心中暗自思忖着,赵宇航和他哥哥赵宇轩应该是如出一辙。
即便他对蒋氏怀有深深的喜爱之情,但面对自己这个杀害生母的仇人,其心底深处定然存在着难以消除的芥蒂。
“嗯,况且就算当下无法采取实质性的行动,但至少能给蒋氏添些堵,让她心里不痛快,如此一来,我倒也觉得挺不错的………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来替我试试这件嫁衣。”
薛锦画不想再过多纠缠于此事,随即站起身来,吩咐身旁的青衣帮忙试穿嫁衣。
虽说这并非她次穿上这身华美的衣裳,但每每想到再过几日便能名正言顺地与凌炎相伴相守,薛锦画的心间便犹如燃起一团熊熊烈火,炽热而澎湃。
时光荏苒,终于迎来了成亲的大喜之日。
薛锦画满心欢喜地期盼着一切都能顺遂如意,可未曾料到,就在这一天,竟出现了不请自来的不之客。
“小姐,国师大人跟薛相爷来了!”罗妈妈步履匆匆地走进房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然而,她并不知晓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此刻薛锦画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听到这个消息,薛锦画心中不禁一紧:“大哥和四哥?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难道……他们已经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了?”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原本就有些纷乱的心绪变得愈复杂起来。
罗妈妈见自家小姐一脸疑惑,赶忙解释道:“小姐,您之前一直在乡下养病,或许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咱们的国师大人呐,向来是不轻易踏出宫门一步的,这次听说可是得到了皇上的特许,专程赶来给府上赐福呢!”
“国师大人赐福?”薛锦画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薛大哥的身影。
大哥他由于身体原因,一直以来都居住在皇宫内的占星台上,测算国运,极少有机会外出走动,如今正值太子大婚之际,他亲自前来赐福似乎也算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薛锦画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单纯。
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娇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就有劳国师大人费心啦!”
罗妈妈仍然未能领悟其中深意,只顾着满心欢喜地说道:“要知道啊,除了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外,可还没人有能请得动国师大人,即便是费尽心思请到了国师大人,他也断不可能轻易就给人赐福的。”她越说越是兴奋,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想当初,大公主出嫁之时,那可是眼巴巴地跪在皇上跟前好久,一心只想求得国师大人的赐福,然而皇上却始终未曾应允此事。”罗妈妈摇着头叹息道,仿佛对此事仍记忆犹新。
“可现如今太子殿下大婚,国师大人居然会主动向皇上述说,请求为咱家小姐赐福。”
“哎呀呀,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呢,小姐您绝对算得上是独一份儿啦。”罗妈妈一脸骄傲地看着薛锦画,似乎觉得自家小姐受到如此殊荣乃是天大的幸事。
独一份儿?
薛锦画心中暗自狐疑,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恰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高呼:“国师大人到——”紧接着,在闻大人的引领之下,国师大人与相爷并肩一同出现在了门口。
“国师大人、相爷,请进。”闻大人满脸堆笑,恭敬地朝着二人说道。
而当国师大人和相爷的目光投向薛锦画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薛锦画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薛四哥眼眸中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那表情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之事。
相比之下,端坐在轮椅之上的薛大哥则显得面色沉稳如湖中之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妹………妹妹?”薛四哥仍旧处于极度的惊愕之中,他简直不敢相信所见之人竟然会是薛锦画。
然而,面对薛四哥的惊讶呼喊,薛锦画却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闻大人脸色微微一沉,带着几分冷峻说道:“相爷,以后可莫要再说出这般荒唐之语了,小女这些年来一直身体欠佳,需长期服药治疗,正因如此才致使其面容生些许变化,况且,就连赵家二夫人、当今圣上以及三公主皆都证实过了是我家闺女,你可不要说她是别人了。”
“这样啊………”薛老四面色略显尴尬,嘴角僵硬地扯动了几下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看来的确是我看错了。”
站在一旁的薛锦画始终低垂着头,面色泛红,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然而,此刻她的心怦怦直跳,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也许,表面上看起来薛四哥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解释,可她内心深处非常笃定,薛老大绝对不可能轻易被糊弄过去。
尽管他将真实想法深藏不露,但其眼神偶尔流露出的光芒,仍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就在刚刚眸光交汇的那一刹那,薛锦画努力想要从他的眼底探寻出一些端倪,可结果却是徒劳。
他的眸子深邃如潭水,平静无波,又好似没有丝毫情感的存在。
与之对视的瞬间,不但无法洞悉他心中所想,反倒让她心生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座永远也无法攀登的高山,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