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明显也感觉到了薛锦画的存在,他面色惨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上的汗珠也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着,仿佛下雨般密集。
“二………二爷。”
他刚想要起来,但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重重地跌落在床榻之上。
薛锦画心中一紧,急忙快步走过去,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就在她快要靠近他的时候,阡二爷却突然用力地推了她一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出去吧………”
薛锦画愣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阡二爷的脸色苍白如纸,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他凝视着她,缓缓说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赔上自己?”
薛锦画咬了咬嘴唇,她并非什么贞洁烈女,二爷他帮过自己,那么现在轮到她来报答他,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动作缓慢而坚定。
阡二爷的身体虽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看到这一幕时,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甚至比身体的疼痛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他试图阻止薛锦画,可是此刻的他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动手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解着衣扣。
“过来。”
薛锦画被这一声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迎着他那灼热且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她的脸竟然不知不觉地泛起了红晕。
她的双脚仿佛被铅水浇筑,沉重得根本无法挪动。
阡二爷迫不及待地直接将她一把拉了过去。
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裹挟着丝丝侵略,如潮水般向薛锦画涌来,她瞬间紧张到了极致,仿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二爷………”她的声音娇羞胆怯,不像是在拒绝,反倒更似在发出诱人的邀请。
阡二爷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犹如晴天霹雳,使他彻底松开了薛锦画。
“你………没事吧!要不………”薛锦画稍作犹豫,便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说道,“要不………我来伺候二爷?”
他沉默不语,薛锦画便误以为他默许了,再次松开了自己的腰带,可阡二爷却如疾风般迅速抓住她的手,厉声道:“你是想………让我死得更快吗?”
迎着他红润的脸庞,薛锦画如痴如醉,阡二爷却是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如今身体虚弱如风中残烛,行房之事只会让我加速暴毙罢了。”
薛锦画如梦初醒,红着脸说道:“那………天道大师为什么会提及行房之事?”
“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把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啊?”薛锦画恍然大悟,“那你现在不舒服,那我还是去为你请大夫吧。”
“不必了,你便是我最好的良药。”
薛锦画仍是一头雾水,脑袋便被阡二爷的手给按住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狂吻………
相较于第一次的身不由己,甚至记忆模糊了,那么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除了如电击般的感官冲击之外………薛锦画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抽走了一般,一片空白。
待到薛锦画的触感如潮水般退去之后,阡二爷这才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其实,相比起圆房,我觉得两情相悦才最为重要。”
薛锦画的双颊依旧绯红,阡二爷的声音再次传来,“想必你也知道了,七煞孤独命的人,是活不过双十年华的………”
“那二爷的意思………莫非是想反悔?”薛锦画抬起头,用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着他,“莫不是你今日约我见面,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惨样子,好让我知难而退?”
阡二爷的表情越发的尴尬,犹如被人当众揭穿了谎言一般,而薛锦画却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心底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有点开心他能对自己如此坦诚,可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不能同甘共苦?
“不是的,画画你误会了………”
“我一直以为经过我们之间的相处,二爷你已经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如今看来………并非是二爷不了解我,而是我对你不了解。”
“你放心吧,若是我与你圆房能够改变我的命运,哪怕我不要这个名分也可以………”
薛锦画在说这些的时候,带着几分的怒气,“如此报答了二爷的恩情,今后我们之间便再无交集,如何?”
“画画,你真的误会我了。”
然而,此时的薛锦画又怎会相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