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卫彰和何锦筵两人都开始三天两头往云子猗府上跑。
“昨日在先生府上和先生一起看话本来着。”卫彰藏不住事儿,见到人就忍不住开始炫耀,“没想到云先生这样的人也会看这种闲书,还跟我讨论里面的武功呢。”
“云先生看的是哪一本?”他旁边的少年惊奇地问道,“我也想看看先生看过的话本。”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卫彰神色得意,“你想知道的话,自己问先生去。”
“那就去问先生,云先生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另一个少年开口道。
卫彰并没有因此语噎,只是轻哼一声:“随便你们,反正只有我是和先生一起看的。”
“好羡慕,我也想去云先生府上拜访……”那人长叹一声,趴在了书桌上。
“啧。”不远处偷听的祁尧偷偷撇了撇嘴。
整天去打扰先生,不知轻重的家伙。
祁煦则是装模作样地翻过一页书,只是一下子没控制住力气,撕破了书角。
不就是仗着自己在宫外可以随意走动吗,要不是他出不了宫,哪还有这家伙什么事。
反正再有一个多月,先生可是要单独陪他过生辰的。
“说我什么呢,我可听见了。”云子猗笑盈盈地走到卫彰身后,悠然开口。
卫彰惊喜地回头:“先生?怎么现在过来了?”
今日原本不是云子猗来上书房上课的。
“有些事要办,顺路来送个东西。”云子猗也确实不是平日来书房的装扮,书房规矩少,几位夫子平日都是简素的长衫,他今日却是一丝不苟的官服,虽然是一贯眉目含笑的温润模样,却也平白多了几分清冷肃穆。
“是这样啊。”卫彰托腮直直盯着云子猗看,满脸抑制不住的笑意,“先生穿官服也是玉树临风。”
云子猗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三两步来到何锦筵面前,将一个玉坠子放在他桌上,举手投足间,衣上鹤翩跹欲飞:“下次别忘了。”
何锦筵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又飞快低下头,拿起那个坠子:“多谢先生,给先生添麻烦了。”
“没事,顺路而已。”云子猗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安心坐下,“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何锦筵攥紧手中的坠子,点点头:“先生慢走。”
云子猗刚转身离开,还没来得及踏出房门,就被祁尧别扭的心声惊得脚步一顿。
【先生专程来给那家伙送东西就算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果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新欢旧爱……这些东西可不是他教的。
倒是这些日看下来,何锦筵似乎确实只是个不善言辞的孩子罢了。
何锦筵的堂兄何锦箴是与他同期的二甲进士,之前一次茶宴上云子猗也向他打听过几句何锦筵的事,算是多了些了解,知道他和祁尧一样,也是个生母早逝的孩子,所以当年才会被选为太子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