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梅展俱是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王焕一身戎装,腰间悬着弓箭,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道:“老将军也有此意?”
王焕并未回答,只是令人带来被绑着的史进和杨春,挥了挥手,道:“后生们,走吧,且奔前程去。”
梅展与张开对视一眼,皆拜倒在地:“老将军与某等同去,到那里,小子仍与王老将军同袍。”
王焕挥了挥手,道:“汝等先去,老夫整理队伍,随后就到。”
两人见王焕神情坚定,也不多言,带了史进杨春四人并身边亲兵,就下山而去。
王焕看着几人背影,右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雕弓,捏得手指发白,良久不见张开等人背影,终究是松开了,口中喃喃道:“后生们,且去吧。”
刘备在得知史进被捉之后即刻发兵来到卧牛山,刚刚指挥围住了山头,正寻思如何攻打又不伤了史进性命,就见张开几人下得山来。
张开梅展放开史进,解下佩刀,双手捧着拜倒在地,口中道:“小人等不识天威,如今愿意投降。”
刘备搀扶起来两人,道:“前者各为其主,两位将军不必如此,小人久慕两位将军才能,今将军见爱,小人不胜感激,且在军中任职,日后若有功劳,必然加赏。”二人谢过。
忽然刘备又想起什么,问道:“不知王焕老将军在何处?”
两人如实相告,花荣在一旁道:“想是王老将军前者重伤林将军,如今不好见面,况且那王焕久有威名,不好折下面子,我等去请,买他个人情,才好归降。”
刘备望向山头,道:“最好如此,我亲自去请。”
董平在一旁道:“主公不必亲去,贵者不涉险地,我等去便是给他情面了。”
刘备摇摇头道:“我诚心而去,王将军定然不会加害,况且你等在我身边,有何惧焉?”
说着便与众人一道上山。
卧牛山本就不是个大的山,王焕的临时营地也不甚大,汉军来时,宋兵大半已经跑了,如今临时营地门口开着,只有数百人在里面,刀枪规整在一侧,士兵都摘下斗笠,一个副将捧着王焕将印跪下道:“我等愿降。”
刘备见了,问道:“不知王老将军在何处?”
副将不答,只手指营帐之后。
刘备当即过去,花荣忙按住弓箭紧紧跟随,转过后营,只见一棵大树,树杈上吊着一个人,这人穿着朝服,须发皆白,朝着南边,还有个宋的旗帜孤零零的飘着,已然是悬梁自尽了。
树下还有三人自刎而死,显然是跟随王焕而去。
刘备令人放下王焕,安道全上前一摸,随机摇了摇头,已然是无力回天了。
大家面面相觑,张开梅展均是汗颜,平日里知道这老王焕为官多年,有些心机,没想到尽管宦海沉浮,与奸佞周旋多年,其心底仍是赤色不改。
刘备也为之动容,令人取了那宋军旗帜,裹着王焕尸身,就在此处厚葬,手书一个“忠”字。并亲自拜了三拜,感叹道:“天下英雄皆如将军,华夏何愁不兴!”
随后又厚待王焕部下,把降卒整编,各部休息三日,听令进发,也对史进稍加训教,史进诺诺而退。
刘备回到军营,叫来岳飞闻焕章等人商议下一步计划,在曾头市的地图对于河南标记的不甚详细,但军中多有降人,几经盘问,闻焕章便亲自标注地图,商讨下一步计划。
刘备凝望着地图,问道:“为今之计,朝廷必然空虚,是急速进兵,还是徐徐图之?”
岳飞道:“主公,我等背后有辽金虎视眈眈,若是全力南下,只恐北方遇袭,若是不南下,也怕那赵家缓过口气。”
“更何况根据石秀兄弟和校事曹来报,那方腊已经自称魏王,打着勤王的旗号渡过了长江,若是慢了,只怕着果子被人摘了去。”
“魏王、来勤王?”刘备瞬间皱紧了眉头,这一个“魏”字似乎勾起了他许多不好的回忆。
岳飞道:“现在降兵甚多,还未整理,不如留下一些将领在这河北河南交界处,调教军队,招兵买马,若是北边有事则驰援北方,南边需援,则南下为援。主公亲自率领能战之师直奔汴梁。”
刘备闻焕章均称赞不已,三日后刘备下令,留闻焕章在此地,卢俊义、林冲、索超三人在此养伤以及训练兵马。
李应、史进在此护卫并招兵买马,投降之兵在此地整编训练,自己带着部队十万,南下直奔汴梁。
又令三阮寻河湖密集处训练水军,刘备恳切嘱咐,现在虽是在北方,日后定然少不了水战,一定要严加训练。
三阮见刘备凝重,自然也不敢怠慢。随后刘备又封赏各部,大家推举岳飞得首功,只因在大家眼里这新来得后生有些法术,打破高廉才有此胜。
岳飞自然坚辞不受,百般推脱之下,刘备也不勉强,他知道,这年轻人定然是要自己立功才能心安理得。
最后,把首功给了捉住高俅得三阮,其余将领也各有封赏,人人都欢欣鼓舞。随后又庆功摆酒庆功两日,方才进兵。
临行前,刘备嘱托闻焕章:“先生在此处我已是百般放心,若是北方有事,先生可不等我消息直接进兵救应,大名府乃我等根据,万不可失。我亦写信给晁盖,叫他严加小心。”
闻焕章道:“主公放心,小可定不辱命。”
刘备又一一嘱托林冲、卢俊义、索超等人,随后引兵而去。
一路州县没什么抵抗,见了汉军旗帜,要么卸甲来降,要么望风而逃,刘备一一收编,留下许多副将整理镇守,不消一个月,京东西路已然落入自己手里。
随后大军继续进发,行走几日,前方来报,有一队人马,相距二十余里,约有数万,旗帜杂乱,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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