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和老白俩人现在昏迷不醒,可怜我孤身一人,被撂在这河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才把那恐怖的疼痛劲儿捱过去的,那才真叫是揪心,不仅揪心,仿佛肚子里的肠子被人粗暴的扯了出来,攥在手里打了一个结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浑浑噩噩的爬了起来,两腿哆嗦,站起来都如此困难,更不用说走路了,活活就是个王八。
至于茳姚和阴奴,早就没了踪影儿,唯独那风铃还挂在我腰间。
我挑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坐下来,缓了口气,便将那风铃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面色阴晴不定。
老白早就说过,同气连枝之下,嫉妒之情难以遏制,哪怕这并非是她心中本意。
如今,这算是应验了?
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张歆雅天天在我面前晃荡,我也天天瞅,每晚入睡之前,我都会看稚娘的画像,怕忘记了对方的嘱托。。。。。。
可为什么偏偏唯独到了今天这娘们爆发了?
我手里摩挲着风铃,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器物,但种种遭遇下,我大概能猜到,这肯定是一样了不得的宝物,就连我爸都不知根底,可今儿个经历了这一遭后,我就算是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也没用。
这娘们。。。。。。必须处理掉。
不然,我不知道她下回爆发是个什么样,鬼性太大了,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念及此处,我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便起身狠狠将风铃扔向了河面。
怎料,风铃笔直的抛出去后,又直挺挺的飞了回来,而且自己挂在了我腰上,“扑棱棱”的响动着。
我不服气,再次抓起它扔了出去,结果,它又飞回来了。
正当我第三次准备将这玩意扔出去的时候,风铃里传来了茳姚冰冷的声音:“你再扔老娘一个试试?”
我手一哆嗦,膝盖没来由的有点发软。
不过,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茳姚,你出来吧,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说我也不是你的阴奴,更不是你的奴才,你说下手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结果,茳姚没回应,阴奴却是破口大骂起来:“卫惊蛰,你这是歧视我吗?”
“好吧,就当我说错了。”
我语气一窒,又说道:“不过,我真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彼此划下个道道,往后才能和平共处。。。。。。”
话未说完,茳姚一声厉喝:“闭嘴!”
于是。。。。。。我还真就闭嘴了。。。。。。
我他娘我。。。。。。
我有些颓然的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狠狠给了自己俩大嘴巴子,心说咋就这么怂呢,好歹是生在红旗下的新一代,革命先烈刀斧加身都面不改色,我这倒好,一点没学到,被这娘们折腾一通,竟然打心眼里怕了对方!!
再往后,无论我说什么,茳姚都不回应了。
什么叫绝望?
这就是了。
打又打不过,谈人家又不跟你谈。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活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呢,一时间心里暗自发狠,这趟回去一定闷头好好跟着鹞子哥修行,拳头小就是不行,我就不信我有我师父那本事,茳姚这臭娘们还这么折腾我?
一个人在河边像个怨妇似得自怨自艾了一阵,我才终于站起身来,两巴掌把老白和七爷呼了起来。
七爷睁开眼的瞬间,问我为啥打他。
这主心很大,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在桥洞子底下睡着了,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
我被他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要不是为了你这事儿,我至于遭此劫难吗?于是抬腿就准备给他一脚,结果反而扯着了自己,蹲在地上过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
老白问我这是咋搞的,我没脸说,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搏斗过程中被打伤了。
老白这孙子想了想,“嘿嘿”笑了起来,也没说别的,就是看着我的眼神特别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的笑两声,笑的毛骨悚然。
这孙子太贼了,我都不敢多瞅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转头和七爷讲事情的真相,等我说完了,他又要跪下来了,我立即将他扶起,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我在战斗中负伤太重,在我能下地之前,只怕得靠他背着了。
闹了这么一出,我们肯定不能继续放任七爷在外面了,便说往后就让他跟我们一道走,吃喝拉撒我们都得负责,权当是好人做到底了。
这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除了老白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大半夜会发出阵阵渗人的笑声,让我很想一刀砍死他以外,倒是再没有闹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上午不过八九点钟的时候,鹞子哥和张歆雅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在小旅馆里短暂的歇了一阵子后,我们便立即动身前往七爷的草场,一刻都没有耽误。
因为,昨天夜里我们把七爷救回来后,我师父要去七爷的生辰八字,又推演算了一卦,说那只老狐狸可能要等不下去了,我们回去的太晚的话,只怕得给那些老乡们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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