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怀孕后本就嗜睡,白日里睡的多了,夜里难免睡不着,听着身边人小声的嘀咕,更是越来越清醒,将明玉和琥珀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之前琥珀的几次欲言又止,让她心底有了计较,只是碍于自己身体不适一直没有过问。
等琥珀为她垫好靠枕,她才轻声问道:
“琥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琥珀身子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富察皇后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了然。
“琥珀,本宫身边的人必须忠心为主,若你隐瞒不报,本宫也不敢留你。”
琥珀吓得立时跪倒在地求饶。
“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奴婢答应了少夫人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自从少夫人嫁入富察府上,每每无人的时候,眼神总是落寞的看着富察少爷,而少爷也总是刻意回避。
两人虽然从来不说,可是奴婢看的出来,他们之间是有情的,只是碍于璎珞,少爷迟迟不愿面对自己的心意。
奴婢曾劝过少夫人,将璎珞曾被……曾被……”
富察皇后见她迟迟不语,不免心下着急。
“璎珞曾被什么?琥珀你和尔晴到底瞒了本宫些什么?”
琥珀闭上眼睛将额头触地,似是不忍的道:
“在永巷,璎珞不是热,而是……而是被下了药,昏迷不醒中被几个太监轮番欺辱。
少夫人说女子名节至关重要,若是被人知道,璎珞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件事情除了奴婢和少夫人,便再无第三人知道。
只是可怜了少夫人,明明喜欢富察少爷,明明也知道璎珞不再清白,不能嫁给富察少爷,却始终不肯说出真相,自己黯然伤神,承担一切。
可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了身孕,明玉还说让璎珞做侧福晋的话,奴婢听着实在是替少夫人委屈难受。”
富察皇后闻言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她的脑海中回荡着琥珀的话。
“璎珞曾被几个太监轮番欺辱。”
许久之后,富察皇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知道,欺瞒本宫是什么样的罪名?”
琥珀用力点头,举起手来对天誓。
“奴婢敢对天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九族不得好死。”
富察皇后泪意汹涌而出,她的璎珞到底经历了什么?
琥珀看着皇后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
“娘娘,孩子,您不能哭,肚子里的小阿哥会受不了的。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娘娘别哭了,奴婢掌嘴。”
说完,她用力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下手之狠,让脸上顿时浮现两个巴掌印。
富察皇后只觉得肚子疼得厉害,顿时脸色惨白,也顾不上再哭,忙吩咐琥珀去将张太医找来。
张太医诊过脉后,施了针灸保胎,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叮嘱道:
“娘娘,您身体本就虚弱,胎像不稳,万不能大喜大悲,忧思过重,否则奴才也很难保住龙胎啊。”
富察皇后点点头,目送明玉将张太医送出门。
心疼的看向不施粉黛,匆匆而来一脸担忧的魏璎珞。
“璎珞,本宫没事,你别担心。”
魏璎珞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忙追问道:
“娘娘,您真的没事吗?脸色怎么这么差?琥珀,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你和明玉值夜,娘娘怎么会突然动了胎气差点早产?”
琥珀跪伏在地上,只知道认错。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口无遮拦,害了娘娘和小阿哥。”
魏璎珞闻言一愣,还不待开口问她说了什么,竟惹的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就听皇后厉声呵斥。
“琥珀,你先退下,不许乱说。”
琥珀身子一僵,低下头不敢再言,连忙磕了个头起身退下。
魏璎珞看着琥珀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床榻上脸色惨白,眼神心疼的富察皇后,心中有了计较,大体是与她有关。
只是她此时更担心富察皇后的身体,便也没有追问,只是轻声劝慰。
“娘娘,您先歇着,奴婢去给您熬安胎药,再让膳房准备些吃的,您吃一些,好不好?”
富察皇后闻言点点头,看着她离开,才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