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车就在段家村村口停下了,段宏坤这时也不摆那副德高望重的空架子了,带着群人站在村口迎接他们。
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他们剧组发生的事情,这会见陈戴军下了车就显得十分殷勤,打了招呼又一个劲的往他身后瞧,看见惠达后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恭维着将人迎进村里。
在不断谦让下一群人进了陈戴军住的院子,还没坐定段宏坤便忍不住率先开口:“惠达大师,既然您来了,有几分把握解决我们村里的事?如果您能帮我们解决这个心头大患,除去陈导给您的酬劳,我们段家村也会给您一份香火钱。”
这惠达是汉市最大的寺庙弥祈寺的住持,就算他不经常到汉市也知道,再加上陈戴军恭恭敬敬的态度就更加确信无疑,这位大师是有本事的。
惠达大师朝他摆摆手道了句‘阿弥陀佛’才说:“既然我都到这里了,肯定会尽力帮诸位施主解忧的。”他转头对着陈戴军开口:“我的徒弟应该已经把法事的准备做好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吧。”陈戴军点点头跟着惠达出去了,让叶姝留在村长家看顾明悦溶。
明悦溶特地等他们走出院门走后才去问叶姝:“叶老师,许哥和邓哥现在怎么样了。”
叶姝摇摇头,满脸忧愁开口:“老样子,许洋照旧昏睡着,只是邓高杰也越来越严重了,人不但没醒今天还发起了高烧,脸上还长了好几片大黑斑,我就是太担心你才一直守着你,还好你醒来了。”说着替她撩开挡眼的几根碎发:“还好你没事,一个小姑娘要是跟邓高杰一样变成那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听着这话明悦溶大概能窥到邓高杰的惨状,而且她就是高海介绍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陈戴军无法交差不说,要是她脸毁了一辈子也完了。
她跟叶姝待在村长家半搭不搭的聊天,她能看出叶姝很担心陈戴军,一直不停的往门外观望;便忍不住打趣叶姝道:“叶老师和陈导感情真好啊,我记得出事前陈导嘱咐过不让您来的。”她记得晕倒前陈戴军的那通电话就是给叶姝打的。
叶姝想到这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我也犹豫过,但是我去请惠达大师的时候听到大师和小僧侣们交代事情,说你也出事了,我记得你是天天跟着老陈,你要是出事情了老陈就也差不离了,我哪里能放心坐在家里?
她说的很诚实,如果是按照负责人员来排队,那下一个必然就是陈戴军;明悦溶点头,跟着她一起望向段府的方向。
结果还安静两分钟院门外就有个身形稍瘦的小僧人跑进来:“哪位是明施主?住持请您过去呢。”明悦溶朝他点头示意,回头对着叶姝安抚道:“叶老师,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之后就跟着小僧人出去了。
她快步跟着那个小僧走了一段路,随着他们离段府越靠越近还能微微听到有僧人的诵经声;明悦溶乍一听到这些还有点微妙的不适,摇了摇头抓紧跟上已经落了几步的僧人,临到角门前时看到那个清秀的小和尚站定等她,并不急着推门进去。
“小师父有话要提点吗?”明悦溶见状小跑了几步到他跟前问他,那小和尚对她行了一个单掌礼:“小施主叫我通之就好,住持说小施主受印记影响进去可能会不适,叫我把平时用来诵经的手持借你用。”说完就伸手递过那串木制的手持,面上有些微红,看样子应该是很少同女生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明悦溶小心接过后道了谢,通之看着她把手持绕到手腕上后才点点头:“那施主跟我进去吧。”说罢往前一步推开门。
她被开门后几乎算是具象化的诵经声直冲面门,头脑发懵的在原地眩晕了几秒,同时感觉自己的右腿开始发痒,有种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抚摸的错觉,她凭空打了个寒颤,这时绕在腕上的手持微微发热,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侧过脸去看一旁的神色自若的通之,深感惠达让他借出手持的举动很有先见之明,才看向那个他们之前没打开过但此刻灯火通明的偏厅,诵经声从里头一刻不停地往外传;但是这会明悦溶已经缓过神,察觉不到那股不适感了。
萧宙就站在厅门旁等待他们,一见到她就急忙迎过来:“悦溶,你还好吗?”估计是看她有些发白的面色有些担心:“通之没把手持给你吗?”还不等明悦溶回答就有些着急的去拉明悦溶的手腕,看到手持已经绕在她腕上后才算是安了心。
明悦溶不动声色的挣脱他,萧宙也不在意,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你等会不要害怕,他要是问你事情你就顺着他答,有惠达大师在你不会有事的。”
很明显是很惧怕大厅,应该说是惧怕大厅里除了惠达大师和僧人们以外的东西,明悦溶看着他的脸很淡定的点头。
总不好在这种关头打退堂鼓,能有什么怕的?左不过是要她前见那位鬼房主吧?虽然不知道为啥要叫自己这种小喽啰去见这位‘鬼大人’现在也只能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道:就当去拍恐怖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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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萧宙的注视下配合的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便抬脚走进了厅内。
只见惠达大师站在主位前,陈戴军和段宏坤在下面客座上坐着,后面坐着一排在诵经的僧人,僧人们见明悦溶进来后就停下了诵经,段宏坤脸上又是像那天讲述自己见到“少主”时的惶恐表情,惠达大师看到她进来倒是没什么大反应,笑着让明悦溶坐下。
她规规矩矩的挑了个最末尾的椅子坐下,看着房内气氛诡异主动开口问:“惠达大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除了那些诵经的僧人以外这客厅里没有其他不认识的人了,难道不是要她来见鬼的?
惠达大师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主位,似乎在斟酌怎么说才能不吓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就状态不佳的小姑娘,这么磨蹭着倒显得他优柔寡断,一旁的段宏坤见状站起身凑近他,与他耳语几句,但是惠达还是摇头,又偏过头去似乎是在听取另一个人的意见。
段宏坤显然等不及,去拉扯惠达的衣摆,复又回头看了眼主位后就不敢再动,只敢在嘴上不断催促惠达:“大师您如实说吧。”然后又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摊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