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吃得一干二净,养足精神,又来到村口等。
等了一下午,黑锅汪汪叫了两声,陈实这才起身,背上书箱。
不能再等了。
再等天就要黑了,来不及返回黄坡村了。
黑锅判断时间一向很准,除了那次太阳提前一刻钟下山。
陈实没有向黄杨村的人辞行,径自出村,向黄坡村赶去。
“那个符师没有来,应该是他也担心自己用小孩炼灯油被人识破,坏了他的名声。他今天不
出现,那就不会再出现了。”
陈实向黑锅道,“没想到此人竟还要些脸面。只可恨这次没能遇到他,想要再次遇到他,不
知要到猴年马月。”
黑锅快步跟上他,愈发放松。
陈实想与那符师打一架泄愤,但它可不想。
倘若陈实出了事,爷爷还能把陈实救活揍他一顿不成?
爷爷只会将这个锅盖在他黑锅的头上!
陈实仰头看天,天上烈日依旧炎热,丝毫没有落山的迹象。
以他的脚力,足以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家。
“爷爷不知道有没有回到家……”
陈实和黑锅走了两三里地,忽然听到后方传来衣袂破空声,陈实放慢脚步,回头看去,只见
两人脚踏清风而来。
这二人一个年纪很大,头发已经花白,一个是中年人,衣着颇为华贵,两人的脚步落下,地
面旋风便起,将二人的身躯托起,让他们的脚不必落地。
如此一来,他们一步跨出,便有丈余,走起路来十分省力。
“甲马符还可以这么用?”
陈实诧异,靠在路边,等候两人过去。
爷爷绘制甲马符,他也在一旁观摩,早就将甲马符学会,不过爷爷向来是把甲马符画在木车
上,让木车自己行走。陈实从未见过爷爷将甲马符绑在腿上。
“这么晚了,路边还有个孩子。”那中年人远远看到陈实,疑惑道。
两人飞速接近,那年迈符师正是铁笔翁,笑道:“这个时间还没有回家,这孩子只怕是活不
了啦,怪可怜的。可惜要赶路,不能拿来炼药……”
他说到这里,突然看清陈实的脸,轻咦一声,失声道:“是你!那个坏我灯油的小鬼!”
陈实同时也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十分耳熟,猛然间瞪大眼睛。
黑锅也听到了铁笔翁的声音,耳朵陡然支棱起来,全身的黑毛根根竖起,尾巴像是一根黑铁
棍子般,变得笔直!
它正欲提醒陈实,身边的陈实已经离弦之箭般窜出,甚至让它眼前一花!
陈实奔向铁笔翁!
像一头蓄势已久的豹子,一下子窜出,一步跨出丈余,脚步落下时,他的气血已经灌入脚
掌,脚面落地,啪的一声脚上的草鞋被撑得裂开,脱落!
陈实的脚掌大了整整一圈,第二步跨出,速度更快,势头更猛,将速度提升到巅峰!
呼呼的狂风拍打在脸上,他扎好的头发也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扯乱,头发呼的一声向后飘扬,
拉得笔直!
同一时间铁笔翁和那中年男人也在向这边走来,甲马符的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陈实迎面奔
来,几乎在瞬息之间,双方便已经照面,只剩下一丈左右的距离。
陈实一拳轰出!
拳打一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