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无事过去,那原本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围楼里,众人在经历了又一次白雾来袭的惊吓后,此刻都疲惫不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个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十分轻松地透过还未完全消散的雾气,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杨嬷嬷昨晚眯了一会也没多困,她在走廊现经过昨夜那雾气的笼罩,院子里又蒙上了一层褐色的薄膜。
杨嬷嬷皱着眉头回到屋里,看到苏玥正坐在喝着粥,便走近开口问道:“姑娘,院子里又出现那褐色的薄膜了,这看着怪糟心的,咱们要不要继续把它铲掉呀?”
苏玥听了,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嬷嬷,大家昨天才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院子清理干净,可这雾气一来,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就算现在把它铲了,明天那雾气要是再来,不还是白忙活嘛,就先别浪费那力气了,等这雾气真正不再出现了,咱们再好好清理也不迟呀。”
杨嬷嬷听了,觉得苏玥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院子里那褐色的薄膜,轻轻叹了口气。
而苏玥边喝着粥边心里疑惑,这段时间山间虽说寒风呼啸,但时不时总能听到那些变异野兽出的鬼哭狼嚎声。
可自从这诡异的雾气出现后,除了停止的风雪,四周安静得让人心里慌,那些变异野兽仿佛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玥暗自琢磨着,难不成那些野兽都是被这雾气给毒害了?
其实还真被苏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刚开始,那些变异野兽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又生性凶猛,没把这雾气当一回事,依旧在山间四处游荡。
可随着雾气不断地侵袭,它们渐渐现不对劲了,身上不知何时开始布满了褐色的粘液,那粘液慢慢地麻痹它们的四肢,让它们的行动变得迟缓。
无论它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
等到第二天夜晚雾气再次弥漫开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只能无助地被雾气包裹,一点点失去了性命。
可以说,这附近山脉的变异动物,有八成都死于这场诡异的雾气之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山间才变得如此寂静。
而苏玥以及围楼里的众人好几次都在心中是十分庆幸当初把围楼和围墙建得足够高。
因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那雾气虽然一天比一天厚,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一般,但好在围楼的高度有效地阻挡了雾气的蔓延,让大家能够暂时躲在里面,免受雾气的直接伤害。
所以在这漫长又有些无所事事的一个月里,宋明涛想着大家平日里忙着应对各种危险,都没什么机会学习文化知识,便主动提出教众人识字。
每天他都会找个木板在墙上挂上自己用炭块写好的简易识字板,从最简单的字开始教起。
妇人们、汉子们还有孩子们围坐在一起,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跟着宋明涛一笔一划地认真学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忘却了外面那可怕的雾气和所处的艰难处境。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都学的很认真,随着宋明涛要求大家默写和点名认字交作业时。
大家的定力就不够多了,因为写的像狗爬和认不出来时,还会被宋明涛吹胡子瞪眼。
“柳叶,你这字写的,它们之间有仇吗?中间都隔条大河了。”
“笑什么笑,大楠,你得好好向你弟弟大东学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画蚯蚓呢。”
“刘强家的,这几个字我媳妇都单独教你多少遍,你怎么还记岔?”
让宋明涛感到欣慰的就是刘大东和钟铁的那几个儿子,学的还倒是挺快的也记得牢,难怪说读书要从娃娃抓起。
而苏玥这边呢,则琢磨着大家的身体得锻炼得更强壮些,才能更好地应对往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危险。
于是,她每天都会组织大家在四楼的空地上做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像扎马步、俯卧撑之类的,还有来回爬楼梯。
汉子们还好些,一开始妇人累得叫苦连天,可苏玥在一旁不断鼓励着,还亲自示范动作,慢慢地,众人也都咬牙坚持了下来,身体素质也确实有了些起色。
钟铁一家这段时间可一直忧心忡忡的,他们心里惦记着打铁房和仓库里存放的那些铁块呢。
要知道,在这物资匮乏又危险重重的环境里,那些铁块可都是无比珍贵的东西,要是没了,以后打造工具、修补物件可就难了。
钟铁时常唉声叹气,还想着找机会去看看情况。
殊不知,苏玥早就在这雾气出现的第一天,就察觉到情况不妙赶忙去了仓库,把铁块都收进了空间里妥善保管着。
至于打铁房,苏玥想着,若是真被那雾气污染得没法用了,大不了等一切安稳了重新建一个呗,当下保住大家的性命和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而吴大夫和吴勇是在四楼一间屋子研究褐色黏液的解药,这还是苏玥在大半个月前给吴大夫一只普通兔子和一竹筒水还有一颗解毒丹。
说是让吴大夫研究研究克制褐色黏液的解药,虽说雾气消失了,还是得研究出点东西防备为好。
吴大夫也不知道苏玥是从哪里找到的一只兔子,那兔子看起来十分温顺,一点都不像是变异过后的兔子。
吴大夫和吴勇在那间屋子里,眉头紧锁,围着铁笼里那只温顺的兔子以及摆在一旁的解毒丹和竹筒水不断研究。
吴大夫先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干净的小刀,在兔子的前腿处轻轻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兔子吃痛的挣扎起来,吴勇赶忙伸手控制住,还不忘一只手轻轻安抚着它。
“爹你小心,这兔子肯定是姑娘千辛万苦找到的,可别一下子弄死了。”
吴大夫横了一眼儿子,“这事还用你来说教?不过我心里还纳闷的很,我也没见姑娘出去,这兔子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