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瞪大眼睛反问句:“什么意思,顾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晓桐嘴角边浮出丝冷冷的笑:“唐剑,其实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唐剑坚持道,“麻烦你告诉我,顾警官。”
“唐剑,你又在装。”顾晓桐说,“以你的聪明,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好,我来告诉你,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廖承辉很有可能遇害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唐剑一脸的震惊与不信,“不会,绝对不会!”说到后面那表情就越来越夸张了,像在演戏一样。
对,演戏,就是在演戏!
顾晓桐在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嘴上却不说,目光冷冷地盯着唐剑看,仿佛要把他琢磨透似的。
“干嘛这样瞅着我看,是不是又不相信我?”唐剑气恼地说,“跟你说吧,你刚才那句的确让我很震惊,难以置信。”
顾晓桐似笑非笑道:“别紧张,我也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切证据。”
“瞎猜测!”唐剑气忿地说,“没有证据瞎说些什么呢你!”
舒畅有点看不过了就警告句:“注视你的态度,这是讯问室。”
唐剑瞪眼舒畅,没好气地说:“她说承辉遇害了,我能不生气!”
杨建刚不激不厉地说:“刚才顾警官也只是说有可能,又没说一定,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失踪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唐剑蛮不讲理地说:“我就不愿意听到有人说承辉遇害了。”
杨建刚说:“看你这样子,好像跟廖承辉的感情很深嘛。”
“什么叫好像,就是这样。”唐剑加重语气说,“跟你说吧,我同承辉是铁哥们,从认识那天起感情就一直很好,比亲兄弟还亲哪。”
“何梦伊跟我说过。”杨建刚脸上倏地闪过丝淡淡的笑,“不过,你们也曾吵过架,为的是工程上的事。怎么样,你不会否认吧?”
“也是何梦伊告诉你的吧。”唐剑盯着杨建刚说,“我就知道何梦伊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她这人就是见不得我跟承辉好。”
顾晓桐问:“何梦伊为什么要这样?”
唐剑答道:“因为承辉关照不了她什么生意,同时又忌妒我从承辉那儿拿工程挣大钱。这个死丫头,这辈子都要跟我较劲。”
顾晓桐问:“看你这样子,好像跟何梦伊的关系不怎么好?”
“也不能这么说,尽管我俩经常斗嘴较劲,甚至还搞点小动作,但关系还一直不错。”唐剑笑了笑,“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叫着相爱相杀。之所以会这样,我想是因为我俩的性格不合,八字相克。”
顾晓桐说:“所以,当年你追何梦伊时被她一口拒绝了。”
“连这个都告诉了你,看来这丫头还真没你们警察当外人哪。”唐剑承认道,“没错,我是追求过她,也被她拒绝了。不过,我一直很庆幸没有跟她结婚,否则一定会品尝到婚姻失败的痛苦。”
顾晓桐问:“最近你跟廖承辉吵过吗?”
唐剑迟疑了下才答道:“没有。我跟承辉好好的,干嘛要吵呀?”
顾晓桐注视着唐剑问:“听说你想拿到Z镇那个工程,也就是两千万的乡村公路修建,结果让别的公司中标了,有这回事吗?”
唐剑脸色刷地就变了,错愕、惊疑,还有些许恐慌,就算想掩饰也掩饰不住,彻底被顾晓桐捕捉到了。
唐剑的神情变化更加坚定了顾晓桐的猜测,却依然不形于色。
唐剑的确狡猾,的确老道,很快就镇定下来,呵呵一笑道:“我知道这又是何梦伊告诉你的。别不承认,我了解她。”
顾晓桐不置可否,默然片刻重复道:“有这回事吗?”
“有。”唐剑略微考虑了,“不过,我并不怪承辉。”
顾晓桐问:“这么大的工程没拿到,你能不怪廖承辉吗?”
唐剑答道:“没错,作为一镇之长承辉是有权力的,他若全力帮我,我是有很大的机会拿到这个工程,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怪他。”
杨建刚插嘴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怪他?”
唐剑很高调地答道:“钱固然重要,但比起感情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刚才我也说过,我跟承辉是铁哥们是兄弟,所以不会怪他。”
“听起来就像关公对刘备一样。”舒畅用嘲弄的口气说,“可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重性重义呢,难不成又在我们面前演戏?”
唐剑豁达地笑道:“信不信由你,我不想跟你理论。”
舒畅针锋相对道:“其实,我也不想跟你理论,没多大意思。”
唐剑瞥了眼舒畅,然后看向顾晓桐:“顾警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有关工程的事,是不是何梦伊告诉你的?”
顾晓桐答道:“谁说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