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焚烧的一缕轻烟,慢慢弥漫在殿中,使空气之中飘荡着一丝淡淡清雅的花草香味。
婉儿缓缓站了起来,“既然庶妃这般真诚,唤本宫娘娘到底是有些生疏了,不如,就喊本宫姐姐吧?”
她说话间,还一步一步走向阿格面前,目光很温柔。
“娘娘身份如此高贵,嫔妾又怎么敢呢?”阿格的脸上带着几分谦卑的笑意,语极快地说道,“就按原先称呼便可。”
婉儿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也罢,若你真唤本宫为姐姐,本宫总是会觉得是玉妍在唤我。”
随即她又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她是本宫的妹妹,又有从小陪伴到大的情份,她的离去,本宫是有些伤感的。”她微微垂眸,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与悲凉。
阿格自然现不了婉儿的伪装,附和道:“娘娘是个顾念旧情的人,是玉妍她不配,你无需过多伤感。”
婉儿苦笑两声,“本宫确实无需太过伤感,毕竟。。。。。。她做出此等丑事,皇上没有牵连董鄂府,已经是最好的喜事。”
“是,娘娘能这般想就好。”
门外的宫女在烈日下半蹲着已许久,额头都渗出细密汗珠,她不停用手帕擦拭,却依旧汗流浃背。
看着婉儿越扯越远,宫女又快站不住,阿格有些心急,“娘娘。。。。。。”
婉儿当时知晓她要说什么,故作糊涂,轻抚自己的额娘,“瞧、本宫这个记性,总是忘东忘西,快让她进来吧,你的心意,本宫怎么好拒绝。”
话毕,宫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抬脚走了进来。
婉儿接过来,打开了木盒,系统的警示声再次响起。
果然还是之前的雪莲,一点变化也没有,见此,婉儿露出笑意。
阿格还以为婉儿满意,迫不及待道:“嫔妾这就让人熬了去,放了过久,只怕会失了药效。”
“好!”婉儿笑容灿烂地点头。
见此,阿格心里暗暗得意:看来就要成功了,董鄂婉儿,就算你有皇上宠爱又如何,一个短命鬼而已,成为不了我的绊脚石。
她又看向那名宫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那宫女听到这番话,如蒙大赦一般跑出了大殿,仿佛是要干一件大事那般急迫。
婉儿看着她比她主子还要急迫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加浓厚。
“娘娘,您怎么了?”
或许婉儿的笑意太明显,阿格看出不对劲,连忙问道。
婉儿回过神,收敛了所有情绪,转身看向她,“本宫在想,若真因此,怀上了孩子,可算是喜上加喜。”
听是此,阿格放下戒备,开始奉承着。
她说,婉儿听,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婉儿都装作相信。
半个时辰后,那宫女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了,“娘娘请喝!”
说罢,她还用如鼠一般闪躲的眼神,偷望着阿格。
婉儿当做没有看见,伸出纤长的手指,正要舀起一勺送进嘴时,却又放了下来。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让阿格的心提到嗓子眼,她颤抖问道:“娘娘,怎么不喝了?”
婉儿抿嘴笑了笑,“突然想起玉妍曾说的话。”
“什么话?”阿格疑惑问道。
“她说你有谋害本宫之心。”婉儿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变的严肃起来,她看向阿格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
阿格被婉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娘娘,您千万不要相信玉妍的胡话,那日在寝宫,嫔妾已解释的一清二楚,难道娘娘不信吗?”
“信,当然信。”婉儿又笑了起来,“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么庶妃吓得汗都流出来了?”
阿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装作镇定道:“嫔妾当然怕了,这可是谋害您的罪名,嫔妾怎么敢认。”
“好…”婉儿颔,示意对阿格的话感到满意。
不过,她又道:“为了证明你对本宫的真心,那就劳烦你先替本宫品尝一下吧!”
“啊?”阿格完全没有想到婉儿竟是这个脑回路。
“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吗?”婉儿逼问道。
“怎么会呢。”阿格尬笑着。她虽这么说,但她怎么敢喝下去,那天山雪莲里面含有什么东西,她可是比谁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于是她对身旁的那宫女使个眼色,宫女立马会意。
两人的挤眉弄眼,婉儿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她并没有挑明,而是道:“快些品尝吧,本宫都等不及了。”
“是。”阿格无奈应下,硬着头皮接下婉儿手中的药碗。
只是刚到她手中,那宫女就突然间没有站稳,还巧合地往她身上倒去。
滚烫的汤药也瞬间泼在阿格手背上去,她吃痛,差点叫出声音来。
那宫女见碗已空,故意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跪下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婉儿看向她,眸中没有一丝怜悯,“如此难得的药被你打翻,确实是该死。”
既然她说该死,那婉儿何不顺着她的意呢?
宫女一愣,她不过顺口一说,婉儿竟当真了,想此,她不由感到后怕,连忙将目光望向阿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