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常有飞鸟往返,松鼠穿梭在树丛之间,偶尔一两只停下来好奇打量着三个外来者。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场景毫无变化,除了郁郁葱葱的树就是望不到头的山路。
参天大树间充斥着原始森林的气息,树木清香之中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蛇虫都是小事,不知会不会有大型野兽之类的。
“到哪了?”季儒卿已经问了第三遍了。
薛鸣宴看着手中的地图,那还是未封山前绘制的,只能用于看大致方位。
“呃……离祭坛还有大约一公里吧。”薛鸣宴也不确定。
在山神还未变成魑魅时,天横山脚下的小镇居民自发在山中修建祭坛,供奉上牛羊鱼肉作为祭品,祈求山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这句话我听了三遍了。”季儒卿每问一次,得到的都是一公里。
“给我看看。”季离亭问他要过地图,扫了一眼:“看不出来。”
他们朝地图上的方向一直走,直到看见地上有零碎的石头,像是从祭坛跌落的。
拨开面前乱七八糟的灌木丛,被摧毁的祭坛乱石飞溅,被外力打碎,倒在地上七零八落。
祭坛不大,四个角摆放着火把,祭品台上有风干的骨头。
用来敲打的祭鼓破开一个口子,里面蓄满了雨水。
荒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末世纪古代人类文明的衰落。
“相传点燃东南西北四个角的火把,山神便会出现,享用人们献给它的祭品。”
季离亭摸了一把腐烂的木头,靠普通的火无法点燃。
“我们要试试点燃吗?”普通的打火机肯定点不着,薛鸣宴可以用驭火符试一试。
“试试不会逝世吧?”季儒卿总觉得这地方没那么简单。
破损的祭坛是被外力打烂的,会是谁呢?不可能是人为造成,民众的信仰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会是魑魅么?它失控打烂了祭坛。
“麻烦这个时候就别玩谐音梗了。”薛鸣宴等她的意见再行动。
年轻真好,这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还没他零头大,没有一点危机感。
希望接下来见到那个让惊蛰都吃亏的魑魅时还保留着这般朝气,尤其是季儒卿。
“我问问惊蛰。”它在山里待的最久,肯定知道内幕:“你说我们要点火把吗?”
此刻点不点都无所谓了,魑魅打碎了祭坛逃了出来,可惜惊蛰不会说话。
它没有反应,季儒卿摇了摇它,惯性带动它的小脑瓜点了点头。
“那试试吧。”季儒卿手动询问,总比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乱转要好点吧。
薛鸣宴将四个火把点亮,等火焰燃烧了一会,毫无变化。
魑魅没有出现,丛林出奇的安静,耳边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作响,以及头顶鸟类振翅声。
“果然封建迷信不可取。”季儒卿摇头。
“说不定是不够虔诚呢?古时候的人命可是要击鼓吹号,叩首献祭缺一不可。”季离亭提议:“要不然拜一拜?”
“我觉得把它献祭了不错。”季儒卿指着朱雀:“我祭鼓,薛鸣宴吹号,你叩首,肥鸟献祭。”
朱雀抗议:“怎么能用吾当祭品,依吾看,那魑魅定是见到吾天鸟之姿吓得不敢来了。”
它的话音刚落,树林中闪过一道黑影,它得动作极快,让人看不清虚实。
“让你立flag,这下好了,它来了。”季儒卿准备好打不过就跑。
一团紫黑色的四脚动物冲出灌木丛,张开血盆大口朝季离亭扑去,势要将他吞入腹中。
“家主!!!”朱雀大惊失色,与它撕扯起来,战斗中尾羽掉落几根。
平时那么爱惜自己的羽毛,为了季离亭连形象也不要了。
见朱雀渐渐处于下风,一旁观战的三人终于有了动静。
不管符术对它有没有作用,死马当活马医吧,迟早要对上的。
金光咒、爆炸符、驱邪符……反正有杀伤力的统统来一张。
数十张符纸围在魑魅身侧,它试图咬烂符纸后无果,却被迸发出的爆炸伤了半边脑袋。
它开始无厘头地寻找逃跑路线,撞开一片树荫遮蔽的小道,符纸发出的动静渐渐消失在他们视野中。
季离亭目送着它远去:“魑魅暂时还不是完全体,那只是它的一部分,真正的魑魅可没那么小。”
“要合成吗?”季儒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