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是被早八的闹钟吵醒的,已经开学两天了,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在拯救世界呢。
唐子衫踩缝纫机去了,季鸿恩兴致勃勃来给他们代课。
校长的小课堂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学生,季儒卿缩在角落里,这课她是一点也不敢开小差。
季鸿恩的目光穿透人群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说别想摸鱼。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季儒卿撑着脑袋,时不时点点头回应他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季儒卿待人全走后慢悠悠出了门,被门外薛鸣宴提着的大包小包塞了个满怀。
陆雅雅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识趣离开。
懂啥啊就跑了,季儒卿抱着塑料袋:“你给我这些东西干什么?”
“多亏你上次出手相助,这些是谢礼。”薛鸣宴认为当面道谢更有诚意。
“礼到了就行了……”季儒卿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有些不对劲。
猫粮、猫砂、逗猫棒、磨牙棒、小玩具……
哈,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季儒卿失望的合上袋子。
“你确定是给我的?”
“呃……我觉得你应该需要,如果可以我能当面谢谢它吗?”薛鸣宴也不知道季儒卿喜欢什么,干脆给惊蛰买,也不会踩雷。
“我会转达给它的。”季儒卿转身就走。
“那个你有空吗?或者说它有空吗?它叫什么名字,好可爱。我本来想给它买衣服的,但是不知道它的性别。”薛鸣宴还觉得买少了。
高冷是季儒卿对他最大的误解:“我没空,惊蛰也没空。”
“叫惊蛰吗?那加个联系方式总可以吧?”薛鸣宴怕此次一别再难相见:“我是大二数学系的,薛鸣宴。”
季儒卿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嗯?头像怎么这么眼熟,这家伙什么时候偷拍的惊蛰还设置成了头像。
头像里的惊蛰趴在地上,尾巴高高翘起,注视着前方。
背景是火葬场后山,那时候的她好像在和佟秋对峙,让惊蛰守着他们。
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它的主人,季儒卿收下他的谢礼,不要白不要。
他到底是喜欢猫还是喜欢惊蛰?季儒卿顺手打开了他的朋友圈。
在黑漆漆的后山,他硬是给惊蛰拍出了九宫格照片。
季儒卿的朋友圈都没有晒过猫,她这个正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正逢周末天气晴朗,季儒卿把许久未见阳光的被子拿去天台见太阳。
“把这些搬上去,还有洗衣机里的床单之类的。”季儒卿一股脑全塞给范柒。
“慢点慢点,要掉地上了。”范柒手里的被子盖过他的脑门。
“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季儒卿将衣服晒在阳台上,擦擦手上水渍。
天台的门一直处于开放状态,范柒踢开虚掩的铁门,将被子搭在栏杆上。
周念被突如其来的范柒吓了一跳,她站在天台边缘,随时有坠落的危险。
她站在上面做不到跳下去,也做不到回去面对现实。
范柒晒完被子注意到一旁的周念,他手足无措:“同、同学,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这不是牛肉粉店的女生吗?
“我、我……”周念还是下来了,她害怕去死。
季儒卿说到做到,她紧随其后,扛着床单被套踢开铁门:“范桶,接一下。”
“呃……我我我。”范柒一边稳住周念,一边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其实她没有真的想跳,可能在前往天台的路上有过此种念头。
但站在边缘如履薄冰的那一刻,冷风将她头脑吹的发凉。
周念冷静许久,跳下去或许是解脱,却不适合她,没有人会为她伤心,说不定还会怪她添麻烦。
“阿卿你快去劝劝她,我一上来就看见她站在边上一副生死置之身外的模样。”范柒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我去看看。”季儒卿没有片刻迟疑,胡乱将东西往范柒手里塞。
季儒卿慢慢靠近她,怕她受刺激做出格的举动:“那个,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聊会天。”
周念的情绪积压在心里太久,的确需要释放,可无人听她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