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王妃进宫问安去了,他们回来之前,你要把王府所有的夜壶和痰盂都洗涮干净,不然我就把你背后咒骂王妃的事情告诉她。”
“你……”
苏清月心中又气又恼,这丫鬟分明是仗势欺人、无中生有。
“你什么你!还想顶嘴?”
苏清月默不作声下了床,捡起刷子往外走。
为了弟弟,她只能姑且忍了,往后若是有机会见到弟弟,说什么也要跑。
“等等。”
青竹叫住了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苏清月会意,便做到了梳妆台前。
苏悦柔先前叮嘱过她,白天的时候她要改头换面扮作丫鬟,免得被萧燕雀看出破绽,只有到了晚上她才能以真面目示人。
精心涂抹一番,她从一个美娇娘,变成了一个土包子。
后院里,苏清月蹲在水盆跟前清洗夜壶和痰盂,青竹则坐在一旁嗑瓜子,嘴里还不断的讽刺。
“哟,不愧是乡下来的,做事挺利索的。”
“真是贱骨头,活该干这些脏活累活。”
苏清月低着头,咬着唇,忍受着她的污言秽语,不想跟她起冲突。
见她不理睬自己,青竹心里十分不爽,变本加厉道:“也不知道你爹娘是什么窝囊废,居然生出你这个受气包。”
听见这话,苏清月再好的脾气也生出三分火气。
别人怎么埋汰她,她都无所谓,但是祸不及家人!
“你别太过分。”
苏清月抬起眸子,愠怒的看向青竹。
青竹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乐呵呵说道:“过分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话音一落,青竹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在苏清月脸上,“窝囊废,有本事来打我啊?”
苏清月眼眸垂落,水润的眸子里怒火汹涌。
她另起一壶还没倒掉的夜壶,直接扣在了青竹的头上。
哗啦一声,骚气冲天的污秽之物,将青竹从头淋到脚后跟。
冲鼻子的骚臭味将青竹吞没,她下意识的用袖子去抹脸上的尿渍,结果袖子上站着的粪便被她抹了一嘴。
“呕!”
青竹脸咒骂的话都说不出来,趴在地上不断干呕,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苏清月看见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你在干什么!”
苏悦柔的声音忽然传来,苏清月吃了一惊。
她抬头看向院子外面,苏悦柔和萧燕雀竟然都站在外面看着。
“我……”
苏清月连忙将夜壶丢在地上,心乱如麻。
萧燕雀负手而立,嘴角噙着冷笑,她侧目看向苏悦柔说道:“你带来的这两个陪嫁丫鬟,倒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苏悦柔脸色难看,慌张欠身行礼。
“是臣妾管教无方,请王爷息怒。”
萧燕雀面无表情,只是不屑的嗤鼻。
苏悦柔脸色黑成锅底,觉得在他面前丢了面子,心里气的要死。
可此事却不得不装出温良贤淑的样子,不轻不重的说道:“你们两个怎能如此失礼?”
青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连忙恶人先告状。
“王妃,这苏清月实在胆大包天,昨日受罚之后她怀恨在心,所以找到机会便报复奴婢,早上奴婢去寻她,还听见她在房间里咒骂您。”
“骂我?”
苏悦柔背对着萧燕雀,目光阴翳,恨不得将苏清月挫骨扬灰。
“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就按照王府家规,打三十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