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晗觉得这一辈子栽在迟宴川手上,想再爬起来也得费个九牛二虎之力。
她怎么也没想到都离了婚竟然还要替这个男人烘熨衣服。
以前她做这些心甘情愿,但卿晗现在恨不得在那件高定衬衣上面烧出个大洞来。
“穿上吧。”
卿晗将干透的衬衣和西裤扔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她气得想打电话问问林昊他老板是不是今天脑子被驴踢了大晚上从阳陵跑到这里折磨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味从厨房越过客厅钻进鼻子里,卿晗暗道不妙。
她把微波炉里热的外卖给忘了!
冲进厨房果然扑面而来一股焦糊味,卿晗心急得连忘了戴手套就打开微波炉想取出里面黑乎乎的一摊东西。
“啊!”
容器已经有轻微融化的痕迹,温度过高的表面让她的手被烫得一缩,东西被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
迟宴川快步走进厨房,见状赶紧拉着卿晗在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洗。
手心已经红了一片,隐隐有气泡的迹象,卿晗疼得整张脸都皱缩在一起,紧紧咬着唇忍着疼意。
迟宴川瞥向地上的餐具,沉着脸色责备道:“这种容器也往微波炉里放,你有没有点常识?”
大晚上被折腾就算了做错事还要被大小声,卿晗也生气了,“我没常识关你什么事,谁让你来了?”
迟宴川似是一噎,仍旧铁青着脸,但语气明显缓和不少:“这里有烫伤药吗?”
“好像在客厅的电视柜底下。”
迟宴川找出烫伤药替卿晗抹上,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这阵子看来右手都碰不了东西了。
盯着自己莫名其妙负伤的手,这阵子的委屈和难过像是突然冒出了一般,再加上手上时时刻刻传来的疼意,卿晗单手抱着曲起的双腿额头抵住膝盖埋着脑袋不去看。
“好了。”迟宴川上完药站起身。
卿晗收回手,压抑着的嗓音发闷:“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卿晗下唇都快咬的泛白,她在谁面前丢脸也不想在迟宴川面前丢脸的。
原以为离开迟宴川之后她的生活一定是无所拘束,潇洒到让这个不懂珍惜的狗男人后悔。
但事实却是她过得一团糟。
这种挫败不亚于当初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让迟宴川对她动心。
“我没那个闲工夫。”迟宴川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出了事为什么不说?”
卿晗弓起的背部微微僵了许久,说?跟谁去说?迟宴川吗?
心口一点点泛起苦涩,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朋友?家人?无论是哪种身份用来形容他们都太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