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应得的。
夜锦枭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
暗处里,隐隐传来了一声“是”,回应声很浅,很快就淹没在了百姓的议论和惊呼声中,之后人就离开了。
夜锦枭倚靠着车厢,拉扯着车帘子的一角,透过缝隙,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眼见着顾倾歌大开大合,打得王广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眼见着随着时间推移,王广脸上的青肿越来越多,夜锦枭眉眼间神采飞扬。
他眼里、心里,全都是赞赏。
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
这身手、这手腕、这气度、这模样,真是哪哪都好。
夜锦枭高兴,可身在局中的王广,却气得要死,他被顾倾歌打的,几乎喘不过来气,就是之前收拾顾镇平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难捱的感觉。
被打了疼,被压制了不爽,被羞辱了难受……
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心底。
王广近乎崩溃。
可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真的不知道,顾倾歌什么时候才会停下,这一刻,他真的像是坠入了深渊,深不见底,只能在惊恐和痛苦中沉沦。
顾倾歌怎么会这么厉害?
王广不解,也不甘,他了狠,拼命挣扎,却似乎也没有多少成效。
百姓的议论声,瞬时更盛了不少。
“啧,打不过啊?”
“顾小姐可真厉害,这还是昭武校尉呢,是朝廷命官呢,在顾小姐手下,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差的,未免也太多了。”
“能力不行就是不行,要不然,也不能连自家夫人都管不住,做出这种害人的事,让家族蒙羞。”
“别天真了。”
“天真?这话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当初在忠勇侯府的时候,那孔氏就针对顾小姐,被顾小姐收拾了,收拾得可惨了。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就孔氏这样贪生怕死的货色,要是背后没有个支持者,凭她自己,真敢在顾侯爷头上动土?敢跟顾小姐和顾家为敌?”
“这么说,王大人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有掺和?”
“没有证据,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世家大族,玩的不就是这一套,事情成了,坐享其成,享受实惠,分享利益,事情败了,推个替罪羊处理,把黑锅背了,把祸顶了,他们自己美美地隐身在幕后,只当什么事都没有生过,指不定还能借着惩处替罪羊的机会,为自己捞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名声呢。只是,这次被推出来的,是自己的枕边人,王大人这手段,也真是不俗。”
“啧,这样?”
“谁知道呢?可我觉得,顾小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就是,顾小姐自来大度,就是当初对莫景鸿、对莫家人,她也是高抬了贵手的,没有咄咄相逼。眼下,她揪着王大人不放,这可未必就是江湖儿女,以牙还牙,王大人还真未必干净。”
“他要是干净,之前二夫人说进去好好商量的时候,他就该管着自家夫人的,可他没有,他摆明了就是想闹的。”
“这人啊,还真是不好琢磨。”
法不责众。
议论的人多了,王广就算听到了,又能惩治谁?
看热闹的百姓心里没有畏惧,喋喋不休,说什么的都有,无形中,也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王广一边应付顾倾歌,一边担心舆论酵,会牵扯出更多。
他频频走神,频频失手。
顾倾歌抓住机会,攻击更迅了,一时间,王广脸上的青紫,还有身上的暗伤,也更增加了不少,他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而传来一阵惊呼。
“看,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