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被我逮到了,看我不打死她。”
岳氏一边走一边骂,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子,大有一见到顾倾歌,就敲死她的架势。
莫梁眉头紧锁,“你先冷静点。”
“我冷静个屁。”
岳氏火气大,说话也冲。
莫梁头疼得厉害,他耐着性子劝着,“你也不想想,这大半年景鸿出了事,死讯都传回来了,若是倾歌真有其他想法,她出府另嫁岂不更好?何至于撑着咱这破烂的宅子,跟咱们在府里耗?这么久了,她从未出过半分差错,也不曾勾三搭四,私会外男,怎的景鸿回来了,她这就出事了?还要跟人跑了?”
这件事,莫梁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是没多少本事,光耀不了莫家门楣,可这不代表他就蠢。
莫梁叹息。
“下人终究是下人,还不是守倾苑里的,隔着一堵墙,他们能知道主子多少事?随便议论几句,未必是真,这事事关重大,你可别一棒子把事情敲死了。真伤了情分,可就没回头的余地了。”
因为莫景鸿另娶孟绾绾,非要弄一个平妻,再加上岳氏有了儿子做依靠,想拿捏顾倾歌,一个劲儿地折腾,这府里的乱子已经够多了。
莫梁是真怕再出事了。
可是,岳氏哪是听得进去劝的人啊?
尤其是事关莫景鸿,岳氏也清楚的知道,莫景鸿今夜的确去了顾倾歌那,传出了这种话,她真的没法不信。
听着莫梁一个劲儿地劝,岳氏火气往上窜,她冷着脸大吼。
“情分?我倒是念着情分呢,我让景鸿别有了新人就忘了她顾倾歌,我劝着景鸿去跟她圆房,让她也能得些宠,到时候有个一儿半女,在府里过得顺遂些。我这个做婆母的,尽心尽力为她考虑,可她呢?要是没那些破事,也就罢了,我去守倾苑看看就回来,也不多说什么。可要是她真干了对不起景鸿的事,伤了景鸿,别管是跟人跑了,还是被我捉奸捉了个正着,我都得扒了她的皮。”
说完,岳氏也不理会莫梁的反应,她直奔守倾苑。
守倾苑大门紧闭。
见状,岳氏挥挥手,厉声吩咐。
“你们几个,去把这大门给我守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剩下的,你们去把这大门给我拆了。”
她倒要看看,顾倾歌到底是跟人跑了,还是在跟人鬼混?
“是。”
小厮听了吩咐,即刻上前,大家伙儿四散而开,守门的守门,撞门的撞门,动静闹得极大。
院里,如水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亲眼瞧见了有黑衣人进来,带走了只着里衣,满头是血的莫景鸿。
她不明所以,进房去看,就瞧见房中一片凌乱,床上还有血迹,之前顾倾歌为莫景鸿求的平安符,散落一床,混着血迹和破碎的盖盒,狼藉不堪。
至于顾倾歌,更是不见影儿。
如水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她担心顾倾歌,她更知道,岳氏带着人过来,态度还这么强硬,必定来者不善。
由着岳氏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呢?
深更半夜,顾倾歌不在府里,下落不明——
单这一点,就能编排出无数的事来,让顾倾歌名声尽毁。真要闹到那个地步,哪怕顾倾歌什么都没做错,也会被人非议,百口莫辩。
更别说中间还夹了一个受伤莫景鸿。
一旦闹起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如水不敢深思。
细思极恐。
如水吓得厉害,大冷的天,她身上全是汗,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