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所不知,安然郡主的生父乃追封的大将军王,罗将军骁勇善战,当年也是灭了犬戎一族的猛将。后来罗将军一门七人全都战死沙场,唯留下安然郡主一个孤女,镇国公体恤安然郡主便将其收养了。”
“切,”唐镜染一听就察觉到了里面的猫腻,“还不是看中了人家死去父亲的兵权。”
“起初自然是的,”锦行忍俊不禁,“不过镇国公哪里有咱们皇上算的深,这些年罗将军的兵权已经被收编的差不多了,安然郡主当真就只是一个空壳郡主而已,就算当年罗将军养了些死士,也只剩寥寥无几了。”
这位齐帝,当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也是,自古帝王薄情家,能爬上巅峰的人,城府自然不会太浅。
毕竟连儿子都可以利用的。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然郡主就算没有实权了,但在旧部面前还是有说话的分量,所以她比镇国公的亲生女儿都还要得宠。”
“你在指任意意?”
锦行尴尬地笑了笑。
唐镜染接着道:“那可不是,死了都没人来问一句。”
“问过的。”锦行也不瞒着,“镇国公昨日才在朝堂上质问了王爷,不过王爷已经全都挡下来了。”
唐镜染愣了下,还以为是任意意不够受宠,没想到却是顾承景挡下来了:“他,帮我挡下来了?”
心里稍稍一暖,那家伙倒也不是嘴上说的那么无情嘛,还知道为她挡一挡。
“诶?不对呀,他和任意意不是青梅竹马吗?”
说到这里唐镜染却忽然意识到,她杀了任意意,可顾承景却一点儿要找他麻烦的意思都没有。
果然是狗男人。
视女人如衣服,啧啧!
锦行摇摇头:“那都是外面传的,其实王爷和任姑娘没关系的。”
“没关系还能搞出一私生子?”
骗鬼呢。
锦行是顾承景的侍卫,肯定偏帮着他说话。
“那孩子。。。。。。”
“叱云氏那边你打算晾多久?”
房间门口传来顾承景的声音,打断了锦行的话。
唐镜染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晾一晾呗,反正他们镇国公府经常找我麻烦,这一次我还不能待价而沽了?”
惜颜郡主可说了,托大拿乔,待价而沽,罗安然身上那股臭味只怕现在已经快要把镇国公府都给熏着了。
若是她这么轻易地就答应,岂不是太掉价了,一会儿不好敲诈。
她又对锦行道:“你只管去,镇国公夫人为了那位还有点利用价值的郡主会等的。”
顾承景走进书房,唐镜染一点儿要让他这个主人的意思都没有。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那本《山河志》的孤本,这本书是他寻了三年才在一个南楚老者的手里花高价买回来的。
里面记录了大陆上所有国度的地势和风土人情。
很利于他行军打仗。
不过,她为什么会感兴趣。
他走到桌前:“听诸葛檀说,你要为阿宇拔毒?”
唐镜染点了下头。
“危险吗?”
“王爷不信我?”唐镜染从刚刚才找到的一个小兜里摸出银票,一点儿都不在意地丢在桌子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还是收回这银子,交易到此结束。”
反正她的大金主也来了,镇国公可比景王府有钱多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唐镜染笑了笑:“那我可管不着了。”
男人心,海底针。
更何况这个浑身上下一百八十个心眼儿的景王。
她缓缓地站起身,算着时间,那位镇国公夫人大抵快要沉不住气了,她得去瞧瞧她的大金主。
当她行至他身边,他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