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管闲事?有多远滚多远!”宁一海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唐砖嘿嘿一笑,提着包袱,也不再多说,轻松跳上了顶层。楼板重新合拢的时候,两张纸符落了下来,空气中还有他的声音在飘荡。
“这两张傀儡符送你们当礼物,可以保命一次,务必珍藏。”
看着落在桌子上的纸符,聂洪扭头瞪着宁一海:“这就是你把特别机动队调去其它地方的原因?”
“我只是基于直觉,让他们去最可能抓捕到犯人的地方而已。”宁一海说:“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聂洪抬起头,看着很是明显的一圈裂纹:“你确定什么都看不到?”
“年久失修,我会报给省里,早点给你们修缮的。”宁一海满脸淡然的道。
“也许这会让你以后没有半点前途可言,别忘了,这命令是从京都那边直接下来的。我可是听说,陈家都被夷为平地了。”聂洪提醒说。
宁一海笑了笑,说:“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不过你也别忘了,这家伙可是救过不少人。而且你觉得以我们的力量,真能抓住他吗?如果如果个人前途能换来他的一点善意,不至于真的跟国家做对,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聂洪看看他,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吧唧了几下嘴,嘀咕了模糊不清的骂声,没有再说下去。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们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唐砖没在他们面前做过坏事,反而救过很多人。
仅仅维和部队那一次,就足以让他成为英雄。
也许有人会说,英雄也不能站在法律之上,但宁一海和聂洪都觉得,他们没有把英雄凌驾于法律之上,只不过……让英雄从他们头上溜走而已。
至于代价……
就像宁一海说的,个人前途,怎么能和国家相提并论呢。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有觉悟的人,只是京都的那位,不知道是否会赞同他的想法。
背着大包袱的唐砖,轻松离开了警局。整个警局的警察,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被宁一海调去了别的地方。而且,没人觉得唐砖会傻乎乎的跑来警察局“撒野”,那胆子也太大了。
他去找了趟詹向玉,同样是要告别。
对于唐砖的离开,詹向玉不觉得意外。
虽然不清楚唐砖究竟招惹了谁,但是能让宁一海来亲自抓人,对方来头显然相当的大。
“需要我帮忙吗?”詹向玉问。
“不用,我可以处理好。”唐砖摇摇头。
詹向玉曾经是杀手,她如果帮忙,只能是杀人。唐砖不觉得这件事,需要用杀人来解决。很多时候,不杀,反而比杀了更有用。
“你不会回来了吧?”詹向玉又问。
唐砖嗯了声,然后看一眼不远处的詹运凯。对方也在看他,这个男孩早就不像当初那般显得羸弱不堪。
他的身材慢慢变得壮实,也许是因为白君的基因,又或者因为唐砖的灵气在不断改善他的体质。
总之,詹向玉不需要再为弟弟的健康而担心。
白君走了,詹运凯却没有跟着走,这是让唐砖觉得意外,同时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白君还会回来,并且带着她的同伴,那么留下几个眼线,也很正常。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詹向玉忽然问,她眼里充满了渴望。哪怕明知道唐砖对她没有那种意思,却依然希望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算只是帮他洗衣做饭,也好过在这个无聊的人间活的不自在。
以前她活着的意义,在于让弟弟不会死的那么快。
后来詹运凯康复,生活的意义,就变成在唐砖身边做一个平凡的女人。
如果没有唐砖,詹向玉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弟弟已经不是曾经的弟弟了,这才是她想离开的真正原因。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太多值得她留恋的事物存在。
看着一脸渴求的詹向玉,唐砖叹口气,摇头道:“我不能带你走。”
连舒碧巧他都搞不定,如果再多一个詹向玉,怎么跟那两个女人解释?
一脸失望的詹向玉,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唐砖无奈的说:“也许以后我还会偶尔来看看你的,而且,苏家还需要你的帮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掌管着上百人的生存机遇。”
詹向玉代表唐砖,和苏家合作生产药酒,为了表示足够的尊重,苏雪凝特意帮她注册了一个新公司。股权一大半属于唐砖,一小部分属于詹向玉,只有经销权力,是独属于苏氏集团。
詹向玉以前爱钱,现在却对钱可有可无。如果唐砖点头,她愿意放弃一切跟他离开。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唐砖离开苏家,就代表他不会再多带任何人走了。
有时候,同情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