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一瞧,赶紧收住了脚步,都有些着急地你看我我看你。
“啊!”濮阳熙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他一转身,就看到跫音面无表情地将剑架在甄佑灵的脖子上,慢慢走过来跟他说道,“主子,请你放了定王殿下。”
“跫音!”这下连玉墨也惊呆了,他本来还在纠结是不是跫音所为,毕竟这一路只有他们两个暗卫,自己是一只忠于主子的,那么就只有跫音了。可是跫音一直表现的很好,怎么会背叛主子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跫音看了一眼玉墨,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然后又看着濮阳熙,坚定地说道,“请主子放了定王殿下。否则,属下就只能对王妃不客气了。”他的视线不敢和濮阳熙对上,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微微低了下来。
濮阳熙看着跫音,怒极反笑,松开了定王,哈哈地大笑起来,“真是好啊,我的身边竟然养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定王被放开的刹那,拿着长戟指着濮阳熙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最好乖乖地叫出宝藏,否则的话……”
“娘子,如果不要这些财宝,你会难过吗?”濮阳熙看着甄佑灵,征求她的意见。毕竟,摩林已经死了,她是唯一的继承人。
甄佑灵眨了眨眼,想着濮阳熙刚才的话。他说得是财宝,而不是宝藏。那他的意思是……“我没有意见。”甄佑灵也不想留着这些金银珠宝,正如濮阳熙所说,那不是财宝,是祸端。
濮阳熙笑了笑,很高兴甄佑灵理解到他的意思。转头看着定王,他淡淡地说道,“我可以让你今天什么东西都得不到,但是我已经不想动手了。所以,我跟你谈个条件如何。”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定王不屑地说道。
濮阳熙咧嘴,“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能毁了这里。如果你不想什么都拿不到,回去交不了差,我劝你最好同意。”
定王怒目瞪视着濮阳熙,心中有些犹豫,“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然而他自己也不确定濮阳熙的话的真实性,万一他真能做到呢。
“这里能找到,全靠巫族和我夫人,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巫族的巫术。既然他们能造出打开门的机关,肯定也会留下毁掉这里的机关。就在之前,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机关。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让这一切变成真的。”
蒙岳凉这会儿已经缩在边上,听了濮阳熙的话,有些傻眼地四处打量。他咋不知道有个什么毁掉宝藏的机关啊?如果真的有,难道又要他的血吗?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一阵心绞痛。如能平安离开,他一定要吃十全大补汤啊。
定王咬着牙,闭上眼睛权衡之后,只能同意,“你要跟我讲什么条件?”
濮阳熙指着那些书架,“屋子里的金银财宝,你随意。我只要那些书架的书,别的什么都不要。”
定王知道濮阳熙酷爱看书,反正也只是一些书,抵不上那些金子和珠宝,就算真的留给他,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好,我答应你,就把那些书留给你。”说完,他把长戟的尖头抵在濮阳熙的脖子上,警告他,“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你那如花似玉的娘子还在我手上呢。”
濮阳熙讽笑,“你放心吧,我不是食言的人。既然你那么想要,就赶紧去搬吧。”
定王得意地笑起来,朝着身后说道,“你们……赶紧的,把屋子里所有的金子和财宝都给我搬走。”
濮阳熙看着定王,突然说道,“想来二哥应该准备了不少搬东西的箱子和马匹吧,肯定有多余地,给我几个吧,我好把书驼回去。”
定王微闭着眼,“你最好别耍花样。”
濮阳熙叹口气,“我只是没有工具而已。”想了想,他又挥挥手,“算了,既然你不给,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定王鄙夷地笑起来,“谅你也不敢耍花样。来人,给易王拿几个箱子来。”
有了箱子,濮阳熙就跟玉墨和蒙岳凉收拾起书来。书架上的书很多,他们也是密密扎扎地往箱子里放,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书都塞进箱子里。
“现在怎么办?”蒙岳凉看着周围忙着敲金搬银的人,蹙眉问道,“真的就由着他们这样胡来?”
濮阳熙并不抬头,小声地说道,“蒙兄,即便从这里弄走了这些财宝,从这里到俞国,路程可不近。你觉得,那些江湖中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蒙岳凉一惊,立刻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捂着额头,“这就是你只要这些书的原因?”
濮阳熙咧嘴笑开,“难道还有什么比书本更有价值的东西?”
“嗯,说得也是。不过,恐怕他们不会这么想吧。”蒙岳凉有些同情地看着忙碌的人。
“行了,咱们把这些箱子搬出去,就准备离开吧。他们想要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濮阳熙这一次抬起头,看了一眼眼里露出贪婪之色的皇兄。
进出两三趟,他们把四口箱子从山洞里搬了出去。而一心扑在金子和珠宝的定王,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他们的动作。
跫音拿着剑挟持着甄佑灵,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背对着大门。这给了濮阳熙机会,他一剑刺入跫音的肩膀,跫音拿剑的手顺势掉了下来,他一把抱住甄佑灵,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山洞里。
蒙岳凉和玉墨已经趁着空档把箱子绑在了马匹上,一匹马一只箱子,一人一匹马。待濮阳熙救出甄佑灵,四个人骑着马便朝着山下奔去。
发现异常的定王追出来时,只能看到四个人消失的背影。定王气得挥手打了身边的人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道,“废物,都是废物,竟然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