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佑灵起了个大早,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库房。
“这是我昨晚列的清单,你们就在箱子里把这几样东西都找出来。”甄佑灵把单子交给了春桃,让她看完了往旁边传。她自己从身边的箱子开始找起,希望能早些找到如意的信物。
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把几样东西都找出来了。甄佑灵自己找的时候,也把看中的物件拿出来。这样子,就又多了几样供她挑选。
站在桌子前面,看着面前摆的七八件物品,甄佑灵的眼睛在上面扫视了好几圈。每一样都觉得很合适当信物,所以她现在正在纠结当中。
“小姐,奴婢觉得这块玉佩是最合适的。做工精良,样式新颖,应该很适合殿下。”看着甄佑灵拿不定主意,红袖突然上前建议道。
甄佑灵从红袖手中接过玉佩,看了又看,觉得这块玉佩造型很奇特。圆形的玉佩上雕刻的图形不同于其他玉佩的花纹图样,这玉佩上看着雕出来的是一座山。山顶上的部分被凿开镂空了一部分。
甄佑灵拿着玉佩掂量了一下,比其他玉佩要稍重一些,也要厚一点。她想象了一下这块玉佩戴在濮阳熙身上的样子,感觉确如红袖说得那样,跟濮阳熙很配呢。
“堇儿,这玉佩叫什么来着。”甄佑灵越看越喜欢,不禁夸赞起红袖的眼光,“红袖的眼光不错呀,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玉佩。”
红袖笑得有点应付,心里打着小鼓,生怕被甄佑灵发现了什么。
秋堇上前看了一眼,回复道,“小姐,这块玉佩叫空头翡。”
“空头翡,还挺应景的。”甄佑灵笑道,想了想说,“这么特别的一块玉佩,我怎么以前没听我娘提起过呀。”她印象中,她娘给她说过不少自己的嫁妆里的宝贝。这空头翡如此特别,怎么她娘会不认为它是宝贝呢。
春桃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回忆了好一会儿,突然记起来,“小姐,奴婢记起来了。夫人刚去世的那一年,小姐去了秀居县,奴婢和冬梅被叫去寿喜堂训话。刚好郑嬷嬷清点了夫人的嫁妆,就提说有块凭空冒出来的玉佩,还拿出来给老夫人看了看。老夫人看过后就说,把这块玉佩叫做空头翡。”
春桃这么一说,冬梅也记起来了,“对呀,小姐,奴婢也想起来了。这空头翡的名字,确实是老夫人取得。”
“那你们对这块玉佩都没印象吗?”甄佑灵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摇摇头,春桃解释道,“小姐,我们当时都在训话,奴婢还是偷偷摸摸地抬起头瞄了一眼,都没看清楚那玉佩什么样,就又低下头了。等老夫人训完话,郑嬷嬷已经拿着玉佩离开了。”
甄佑灵了然地点着头,“这样呀。行,我知道了。好了,信物已经找到了,把东西放回原位,咱们回去吧。”
是夜,甄佑灵忍不住又拿出了空头翡来看看,诧异地发现这块玉佩的中心居然有光亮。
“难道这玉佩里还有夜光石吗?”甄佑灵喃喃自语道,也不是很在意,只顾着欣赏玉佩的独特。
红袖突然敲门进来,“小姐,有人来报,孙姨娘偷摸进了将军府,这会儿该朝着自己院子去了。”
甄佑灵抬眼看着红袖,把玉佩放进盒子里收好后,邪笑着对红袖说,“院子里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吧。”
“是的,小姐,奴婢已经做好了防卫安排。”红袖可不能让灵壹阁出丝毫问题。
甄佑灵突然笑得很热情,“走吧,咱们去迎接迎接孙姨娘。”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红袖一眼,“别忘了把粗使嬷嬷带上。”
然后,甄佑灵带着红袖和冬梅,还有几个粗使嬷嬷,在孙姨娘去找甄惠玲的必经之路上候着,准备瓮中捉鳖。
孙姨娘不知道自己的院子现在有多少人守卫,她悄悄地靠过去,发现院子竟然悄无一人。心里咒骂了甄老夫人和甄佑灵一遍,也暗自庆幸了院子里没人,也好方便她潜进去偷东西。
孙姨娘不知道被谁救了出来,可身无分文的她必须要生活,孙府已经被抄家。就连大门都被封了,门口还站了两个侍卫。她不过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侍卫。然后,她就想到了将军府。
好歹她在将军府做牛做马了那么多年,拿些东西离开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孙姨娘在心里告诉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后从侧门混进了将军府。躲在柴房里,等到天黑了才出来。
进了房里,孙姨娘点燃了一只只剩下半截的蜡烛,举起来转了一圈,傻眼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房间。
“该死的死老太婆和小贱人。”居然把她这么多年的珍藏全部拿走了。不甘心的孙姨娘跑遍了所有房间,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或者搬不走的家具。
“可恶,简直太不要脸了,居然把我的东西拿走。”孙姨娘愤愤地咒骂道,也不想想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孙姨娘气归气,她不会傻得去找甄老夫人和甄佑灵理论。按照律法,她现在就是逃犯,一经抓捕直接判死刑。跟了甄嵩荣那么多年,怎么也知道不少律法上的东西。
自己的院子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走出院子,孙姨娘灭了蜡烛,借着月光在熟悉的路上快速奔走着。她必须尽快弄到足够的银两,然后离开京城。
谁知道她才走到半路,就被几个手里拿着粗棍的嬷嬷给拦了下来。几个嬷嬷嘴里随意嚷着“有贼”、“有贼”,手里的棍子下了狠劲朝孙姨娘身上招呼。
孙姨娘没想到有人在等着自己,避闪不及的下场就是狠狠地被棍子打在身上。情急之下,她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声喊着,“我是孙姨娘,我是孙姨娘,你们住手,快些给我住手。”
“嬷嬷们,先休息一下吧。”甄佑灵施施然地出现在孙姨娘面前,笑眯眯地跟她打着招呼,“原来是孙姨娘啊,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毛贼,竟然敢夜闯将军府。幸好这里是后院,侍卫们很少经过这里。要不然,啧啧啧……真不敢想象孙姨娘会被怎么折磨呢。”她一脸后怕的样子。
孙姨娘恶狠狠地瞪着甄佑灵,“你这个小贱人,是你让这几个死婆子在这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