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甄佑灵只是狐疑地看他,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单就那几眼,也足够他出一声冷汗了。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要害怕妹妹找他的茬呢?
“甄大哥,你说你接的大案,不会就是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杀人案吧。”全思敏小脸皱在一起,很是难看。
甄钰尧嗯道,“没错,我们调查了不少东西出来,基本已经锁定目标了。只是,怀疑对象有好几个,一时间也确定不了。今天早朝时听钟大人说起钟小姐昨晚的遭遇,就想来询问一下,也好帮助我们早些抓到凶手。”
钟君琦脸色煞白,看着甄钰尧完全公事公办的架势,心里有些难受。知道她遭遇了这些事,难道不该先安慰她一下吗?看来,甄大哥,是真的不喜欢她。
敛了敛思绪,钟君琦吸了口气,“甄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就行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甄钰尧点点头,“这个毕竟是涉及到案情,还请钟小姐单独和我谈谈。”
虽然不情愿,但是甄佑灵和全思敏也能理解,两人率先离开了前厅,说去花园走走。钟君琦也没反驳,很干脆地带着甄钰尧去了暖阁。
“甄大哥,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钟君琦不似平日里那样神采飞扬,看上去很脆弱,没什么精神。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甄钰尧曾经因为同僚的玩笑而疑惑自己对钟君琦的看法,后来因为公务繁忙,也没细想。当他得知钟君琦昨日的遭遇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心疼,想飞奔过来安慰她。要不是公务需要,他也不会忙到下午才会过来。
“你昨天一定被吓得不轻吧,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抓住那个混蛋,让你免受恐惧之苦。”看到她眼下的黑影,甄钰尧很是难受,想要立刻抓住那个杀人魔,把他判罪砍头。
钟君琦惊讶地抬起头,她没想到甄钰尧竟然会安慰她,怯怯地瞄了他一眼,她又赶紧低下头,“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尸体,还跟凶手撞个正着。要不是钱叔反应快,恐怕我也会成为凶手的刀下鬼。”
甄钰尧的眉头动了动,眼里浮现了厉色,“你有没有看清那个凶手的样貌呀?”
钟君琦回忆了一下,遗憾地摇着头,“那时候也是听到钱叔喊了一声‘杀人了’,我才知道发生了凶案。那个凶手冲过来的时候,被拉车的马给踢了个正着,摔在地上。钱叔当即拉着马往前跑,我透过窗口只看到他手上的刀样子有些奇怪,我形容不上来。”
甄钰尧有些为难,但为了破案,他还是只能求助钟君琦,“那……你能画出来吗?”
钟君琦闭着眼想了想,蓦地又出现了屋里那对夫妻惨死的模样,她捂着嘴巴跑出暖阁,趴在树下一阵呕吐。甄钰尧吓得赶紧冲出来,不停地扶着她的背。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该强人所难的。”甄钰尧后悔万分。
钟君琦吐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摆摆手站起来,“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甄钰尧怜惜地地上手帕,“先擦擦嘴吧,进去漱漱口,会舒服一些。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想总会有其他发现的去查明凶手的。你不用太勉强自己,好好休息。”
钟君琦本想说自己能行的,可一想到那画面,她又忍不住作呕,只得对甄钰尧说抱歉,“对不起,本来我以为自己能帮上忙的。”
甄钰尧笑笑,“你已经帮了我了。还有,你只是个弱女子,不要太逞能。回去喝碗安神汤,好好地休养。等案子结束了,再出去散散心。”想到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依依不舍地跟钟君琦道别,“还有不少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钟君琦也舍不得地多看了他两眼,“嗯,甄大哥,那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直到甄钰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钟君琦还定定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就连甄钰尧和全思敏出现在她身后都没察觉。两个丫头相视一笑,忍不住想要调戏她。
“哎呀,这人都消失了,还看得这么出神,小心别变成望夫石呀。”全思敏凑到钟君琦的耳边笑道。
甄佑灵却是佯怒地轻拍了全思敏一下,“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我大嫂,有我陪着,怎么可能变成望夫石呢。”
全思敏想了想,“不对呀,等你出嫁了,她不就只有一个人了,那还不是得变成望夫石啊。”
甄佑灵小脸微红,娇瞪她一眼,“那不是还有怡妹妹和欣妹妹嘛,她们会喜欢这个大嫂的。”
钟君琦脸红的都蔓延到耳朵根了,一人拍了一下,“尽胡说八道,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就朝自己的屋里走去。
全思敏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甄佑灵不忘继续调侃,“哎呀,别害羞嘛,这件事很快就会成真啦。”
“不理你们了,两个小坏蛋。”说完,钟君琦捂着脸小跑回屋了。
想到甄钰尧之前的安慰,钟君琦其实也会忍不住幻想,觉得他对自己开始有心了。可她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不停地劝告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谁知道,到了晚上,钟夫人竟然拎了不少药材到女儿房间,笑嘻嘻地说道,“女儿呀,有人送了不少上好的药材来给你调养身体呢。”
“药材?谁送的呀?”钟君琦担心会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到时候让她娘误会了,那可就完蛋了。
钟夫人把药材放在桌上,还挨个翻开盒子给她看,然后顺便解答她的疑惑,“就是下午过来问你话的甄大人呀,说是因为他引起你的不适,特意送了药材来向你赔罪,还说让你好好休息,那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钟君琦傻眼地看着她娘,再看看那些药材,有些闹不清甄钰尧的本意。到底为了给她赔罪,还是真的担心她呢?
好不容易送走她娘,钟君琦倒在床上,忍不住叹息。
怎么喜欢一个人,就这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