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也是略有惊讶,“怎么当年,爷未曾与你说过此事?”
萧段没有说话,好似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转过来。
阿思却是笑了,“我原还想,爷定是瞧婉清的面儿上才放了你一马,这么多年来都未曾动你,却原来,已是给你了惩罚。”
修麟炀这人,眦睚必报,当年萧段令得他栽了这么狠的一个跟头,他岂会什么都不做。
说不准,萧家的三个儿子会舍弃老父离去,也是修麟炀暗中动了手脚。
只不过死看在婉清的份上,没要了萧段性命罢了。
萧段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懊悔,却是字字句句的骂着,“这个该死的修麟炀,该挨千刀剐呀!”
“够了!”阿思一声怒喝,实在忍不了萧段在她面前咒骂修麟炀,但想着解药的事儿还指望着萧段,便是将这怒意生生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方道,“萧段,你到今日都未曾觉得自己是恨错了人吗?路是萧婉清自己选的,得了这果,是她活该,纵是要怨别人,也怨不到修麟炀的头上!你该怨该恨的,难不成不是那个将萧婉清娶走,却从未好好呵护的人吗?”
所指,自然是孤星城。
可这话一出,萧段却突然瞪大了眼,忙是急切的朝着阿思无声示意。
这模样,惹得阿思跟于青都是一愣,随后齐齐看向那间紧闭着房门的书房。
屋里有人。
果不其然,书房的门应声而开,孤星城一脸轻笑的走了出来,双眼
掠过于青,落在阿思的身上。
“又见面了。”
阿思眉心低沉,孤星城的武艺与修麟炀一般高超,以她的本事还真难发现他一早就在书房里等着了。
“果然是你。”
孤星城无端端出现在萧府,她可不会认为他是专门来看他岳父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慧明的猜测都是对的。
之前还假惺惺的去宫里看她,与她饮酒,只怕也是为了打探修麟炀到底是不是活着。
越想越是生气,索性伸了手出来,“把解药给我!”
孤星城也知她的性子向来直接,当下只是淡淡一笑,“解药,我的确有,只是不能就这么给你。”
早知没那么容易,阿思将手放下,冷哼一声,“亏得你还是与修麟炀齐名之人,行事如此奸邪,我都替你害臊!”
孤星城显然是无所谓,“我狱血教三百教众全都死在他的手里,便是为了报仇,我所行之事也是天经地义。”
“呸!”阿思毫不客气的啐了他一声,“你不过是为一己私欲,何曾想过是要为你的那些什么狗屁教众报仇!”
他这人,从来都只爱自己。
他不会为了萧婉清而清理自己的后宫。
自然也不会为了那些教众而报仇。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罢了。
一旁,于青忽然开了口。
“父皇,舅舅待孩儿宛若亲身,儿臣实在不愿舅舅受苦,若,解药真在您手中,还请您将解药拿出来吧。”
一口一个父皇孩儿,叫
得极为生疏。
孤星城的一双眸子定在了于青的身上,一年未见,这小子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与婉清越发相似了。
只可惜,像的是后来那个满腹委屈的婉清,而非那个第一眼便令他惊艳的任性女子。
就连处处为修麟炀着想这点,都像极了后来的婉清。
呵,若非婉清怀孕时是在他身旁,他都要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修麟炀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