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就是因为孩子在呢,他又做这举动,怎么跟孩子解释?
孤星城面不改色,“好歹陪了朕三年,这件斗篷乃是雪貂毛所制,不必修麟炀的雪狐斗篷差。”
三年,换一件雪貂毛的斗篷。
阿思灿烂一笑,“成,不亏。”说罢,拍了拍孤星城的肩膀,而后转身朝着修麟炀走去。
从此之后,阿思是阿思,孤星城是孤星城。
再相见,是敌是友,皆不可知。
见阿思走来,修麟炀立刻翻身下马,萧婉清也牵着于青朝着孤星城那走去。
阿思淡淡瞥了她一眼,三年的时间,她的日子过得也不错,面色红润,哪儿有半分身子骨不好的样子。
一个谎话,就蹉跎了她三年。
够可以的!
“抱歉。”
二人擦肩而过之际,萧婉清似乎低头说了那么一句。
阿思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抱歉?
呵,她不原谅。
倒是修麟炀。
阿思从未见过他如此局促的样子。
三年未见,他看着比从前更加沉稳,剑眉星目,多了深沉与忧郁。
他似乎并不懂得该如何面对她,藏在斗篷下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喉头不停的上下滚动,心中分明是有千言万语,可一开口,就只剩三个字,“上车吧。”
阿思淡漠的瞧了一眼方才萧婉清坐过的马车,“别的女
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喜欢。”说着,转身看向墨潭,拍了拍他的背,“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墨潭还认得她,转过了脸来跟她亲热,阿思一边笑一边挡开,“行了行了,知道你想我。”说话间,已是翻身上马,利落干脆。
“王爷舟车劳顿,马车还是您坐吧。”声音洪亮,毫无波澜,说完这话便一拉缰绳,调转了方向,策马而去。
看着阿思的背影,修麟炀只觉得自己心口被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的要命。
狗奴才,你一眼就能瞧得出墨潭想你,怎么就瞧不出来,本王也想你!
“爷。”
身后,束风牵来了马,修麟炀翻身而上,挥鞭追了上去。
墨潭乃良驹宝马,就算曾经骨折过,受过伤,年纪也大了些,可比起寻常的马来,也是轻易就能甩了。
几乎没过多久,阿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修麟炀的视线中。
任凭修麟炀手中的鞭子挥得再快,依旧是追不上。
就在他以为,阿思是不是趁此机会偷跑了之时,忽然就在一处湖边瞧见了阿思。
她正望着湖面发呆,裹着白色的雪貂斗篷,与座下通体乌黑的墨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吁……”
他急急唤停马,不想去打扰她,但终究还是打扰了。
阿思转头看来,不苟言笑,“太慢了。”
所以,她并不是在这儿发呆,而是在等他?
可,这是卫国的地界,她该知道此时若她走了,他未必能寻得到她!
从前
逮到机会就跑的她,怎么会停下来等他?
三年的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心口的不安,令他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应过来时,他竟已策马行至她身旁。
仓惶之下,只好点了点头,“寻常的马,追不上墨潭。”
“宫里没有这般辽阔的风景。”
她接着道,却显然不是一个话题。